对于刘靖苑的这桩亲事,南汉君主刘兴似乎十分的重视,在接亲队伍回到之前就将这桩亲事变成了两国的联姻,不但迅速跟大秦互换了国书,还亲自下令特许刘靖苑在宗庙里拜堂成亲,这简直是君王的待遇。然而,刘靖苑只是个亲王,而沈安然在昭王府里的身份也不过是个位分略高的夫人,刘靖苑的正妻还堂堂正正的坐镇昭王府呢!一时间,队伍还没到就已经闹得沸沸扬扬,先是昭王妃反对,再就是一众皇子提出异议,生怕一旦成事一向不被看好的刘靖苑就是名正言顺的储君了。可是刘兴一意孤行,怎么反对都徒劳无功。等到队伍进城的时候十里红妆让南汉百姓咋舌,迎接的王公大臣无不为这一次的联姻感叹,对传说中身带凰姿的女子更是好奇。在这些好奇的目光里夹杂着一道冰冷的目光,埋怨和恼恨让这道目光多了一丝别样的意味。
“嗖、嗖、嗖!”三声,刘靖苑挽弓对着车辇射了三箭,是为辟邪。欣和扶着沈安然下车,刘靖苑从欣和手中接过沈安然的柔荑,一握之间心头不由得一颤,她的手冰凉得很。他不禁抓紧了些,低声道:“再忍一忍,很快就结束了。”
沈安然轻摇一下头,表示她还能撑下去。
在歌乐之下刘靖苑引着她走上台,她看不到周围的环境仍能感觉到来自四面八方的压迫感,在南汉也不比在大秦好到哪里去。按照礼仪官的唱颂,他们拜过南汉的祖先,拜过天地。恍惚间她的胸口一滞,从未想过自己的婚礼会是这样,更没想到的是成为她的夫君的人不是玉轻寒而是刘靖苑。如果今日牵引着她的人是玉轻寒该多好?此情此景他在九泉之下就真的安心吗?忽然,她的身体受到外力的作用被人拉着旋转了半圈,头上盖头也因此飘落在地,一柄闪着寒光的匕首直刺向她的胸口。刘靖苑行动不便,挥手要隔开匕首的同时整个人护着沈安然。刺客一下缩了回去,周围的士兵为了上来,一时间祭祀台陷入了混战之中。
“你没事吧?”刘靖苑回身紧张地问她。
她摇摇头,疑惑地看着孤军奋战的刺客。那是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只是眉宇之间染上了一种叫无情的东西,让她看起来让人望而生畏。她注意到刘靖苑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那女子,似乎十分的焦虑。将士很快将刺客制住,女子幽怨地看向刘靖苑。
“你是何人?胆敢来行刺!”刘兴吹胡子瞪眼,指着刺客质问。
女子不作声,只是盯着刘靖苑。
“不招是吧?拖下去关进天牢好好审问,寡人倒要知道到底是谁派你来的!”
“父皇,请把她交给儿臣处置吧!”刘靖苑拱手请求。
未等刘兴作答,一旁身穿褐色华服的贵族男子嘲笑道:“哟,五弟这么焦急做什么?莫不是此女是你在外面的情人,今日见你另娶他人心中不忿而来行刺?”
刘靖苑脸色微变,道:“二皇兄何以如此猜测?靖苑不过是因为这女刺客适才吓到了安夫人,所以想要亲自处置她。”
“五弟想要怎样处置她?”二皇子眼眸一眯,隐约幸灾乐祸地说:“行刺可是死罪哦!”
刘靖苑面露难色,犹豫了半晌正要回答,沈安然却以不高不低的声音道:“请陛下将此女交由妾身处置。”
“哦?为何?”刘兴并不急着做出决定,兴味盎然地看着沈安然,他要看看这个身负凰姿的女子如何作答。
“第一,今日乃大秦和南汉缔结秦晋之好的日子,不宜见血;第二,她罪不至死,妾身知道她行刺的原因;第三,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我相信能劝她回头是岸,何不放她一条生路彰显陛下的仁德?”她尽管感觉身子越来越不适,但仍然强撑着说下去,且声音恰如其分让其他人都听见。
二皇子睨着沈安然道:“你说你知道她行刺原因,你倒是说说看。”
“乃私仇。”沈安然身子晃了晃,欣和连忙扶住担忧地看着她。“她是妾身的表妹,在大秦的时候她爱慕一名男子,可那男子却爱慕我,后来那男子听闻我出嫁南汉,于是心灰意冷出家为僧,她怀恨在心便要刺杀我。”
女刺客惊讶地看着她,二皇子冷笑,刘兴望向女刺客问道:“安夫人所言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