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恒满月的时候刘靖苑难得设宴,刘兴亲自到府里赏了不少的东西,还御笔赐名让‘刘恒’两个字变得别具意义。沈安然身穿朝服谢恩,风头无量,曾经嘲笑过她的勤王妃也不得不赔上笑脸,她生下刘恒的那天就已成为刘靖苑的正室,昭王妃禁足府中,她俨然已经成为了昭王府真正的女主人。朝中要员见风使舵,昭王府沉寂多年忽然风头盖过各王府,让他们不得不重新思考昭王如今在刘兴心里的分量。这个跛脚的五皇子极可能因为喜得麟儿重新站在有利的位置。但奇怪的是刘恒满月宴过后,昭王府又归于平静,刘靖苑又过起了闭门谢客的日子,就算是在朝堂上也如往常一般置身事外,不得已的时候才接受一些其他王子都不愿意接受的任务,退朝后也匆匆赶回家抱孩子去。
“恒儿今天有没有闹你?”刘靖苑抱着刘恒笑不拢嘴,忍不住又亲了亲他的小脸颊。
沈安然坐在软塌上折叠婴儿的小衣服,笑道:“恒儿可乖了,今天睡了好长时间呢!也不知道这样睡会不会有问题。”
“对哦,恒儿从出生到现在一直都很喜欢睡觉,怎么不像别人家的孩子那么闹?”刘靖苑不免有些担心,“不如让君玉看看?”
“让我看什么?我看你们就是瞎操心,再过两个月孩子就闹得你睡不好,那时候看你还嫌不嫌他爱睡觉。”君玉笑着进来,手里拿着一只拨浪鼓。
沈安然与刘靖苑对视一笑,起身把衣服拿到衣箱里放好,再打开另一个箱子打算找些小物件出来逗孩子。她翻找了一下,沈清流给她编的柳条兔儿已经破旧,再翻找就是其他人送的小物件。翻着翻着一只银铃被翻了出来,看到那银铃她想起了清河,那是她生辰的时候清河送给她的,在大秦的时候她经常佩戴在身上,后来出嫁的时候欣和摘了下来收起来就没再戴过,就如那凤鸣琴一般再没奏响过。玉轻寒不在了,就连清河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拿起银铃,拨动一下,清脆的铃声把人带回过去。可她来不及回忆,君玉就拿过了宫铃仔细看了起来。
“奇怪,这银铃怎么会在这里?”
“是我生辰的时候清河送给我的。”
“清河?”君玉惊讶地看着她,就连刘靖苑也奇怪地看向她。
沈安然解释道:“是小时候就认识的一个朋友。”
君玉和刘靖苑二人脸上的表情更加奇怪了,君玉笑了笑,道:“你可知道这只银铃的来历?”
“什么来历?”
君玉正要解释,刘靖苑已经抢先说:“看银铃的手工,应该出自天下第一银匠之手,上面的镂空花纹真是精致。”
“是吗?原不知这银铃还有来历,还以为清河随便买了送我的呢!”
君玉看看刘靖苑又看看沈安然,沉吟一下,道:“可不是随便能买的,你看银铃上面的穗子也是精巧得很。”
“我是有眼不识金镶玉。”沈安然接过君玉递回的银铃。
“说起这个,过几日便是你的生辰,你要什么礼物,我准备一下。”刘靖苑似是无意地岔开话题。
“对呀,你的生辰就快到了,说什么我也得给你准备一份寿礼。”君玉也附和。
沈安然一笑,道:“我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缺。”
“这可麻烦了。”君玉说着露出一抹为难的表情。
刘靖苑默默地看着沈安然,心里千回百转。这时,怀中的刘恒转醒过来,嘤嘤地哭了起来。沈安然连忙将孩子抱会怀中,低声哄着,转到屏风后喂奶。君玉和刘靖苑对视一眼,默契地出了房。
“如果我没记错,那只银铃是……”
“嘘!”君玉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说:“我们自己心里清楚就好,安然她什么都不知道就没必要戳破。”
刘靖苑深深地叹了口气,道:“君玉,轻寒葬在哪里?”
“你要做什么?”她奇怪地看着他。
“我想找个机会带安然去祭奠一下,她心里终究放不下轻寒。”
“爷爷把他的遗体带回了济世山庄,用冰棺封存起来了。”
“明白了!”
君玉皱皱眉,问出心中的疑问:“昭王,恒儿确实是你和安然的孩子?”
刘靖苑一愣,明白沈安然对刘恒身世的保密以致对君玉也没有说真话,他故作不悦地说道:“君四小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刘某不配和安然有孩子?安然是我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