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刘兴派人送来许多珍贵的瓜果说是给沈安然过寿,沈安然跪谢隆恩,同时也将亲手做的千层糕让来人带回去。到了中午的时候更是在昭王府外设了粥棚和米棚进行布施,亲自给排队的百姓发米粮。一时间,临安城百姓对她的赞不绝口,昭王府的声誉又更上一层楼。临近傍晚的时候刘靖璧亲自带着礼物来给她贺寿,不巧正碰见前去找刘靖苑的玉玄寒,二人正好照面。刘靖璧对眼前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气息的男人陌生得很,但凭着与生俱来的直觉她断定此人大有来头就多看了两眼。
刘靖璧虽然不认得玉玄寒,可玉玄寒却认得他,只因他曾到过北齐,远远的看到过北齐梁王妃。他心里感到惊讶,见她在打量自己便略一颔首道:“可是北齐梁王妃?”
“本宫正是。”刘靖璧虽然惊讶他认得自己,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出奇,毕竟她既是北齐梁王妃也是南汉长公主,如此尊崇的地位也没有几个了。“你是何人?”
“我乃……”
“他是殿下的朋友,特意来看殿下的。”沈安然适时到来打断二人的对话,同时不动声色地给了玉玄寒一个暗示,让他不要随意泄露身份。“长公主怎么来了?”
刘靖璧看一眼玉玄寒,对沈安然笑道:“知道今日是安王妃生辰,本宫特意来给你贺寿的,也顺便瞧瞧靖苑。”
“安然的生辰不足挂齿,殿下早上还跟我说起和长公主小时候的事,没想到长公主此刻就来了,真是心有灵犀。”她微笑着说。
刘靖璧闻言心内一喜,感慨这两三年她姐弟两关系紧张,可他们都没忘记小时候相处的时光,那时候作为姐姐的她没少疼刘靖苑。她拉起沈安然的柔荑,说:“我听说靖苑的最近身子不适,怎么回事?”
“长公主进去瞧瞧便知,安然还有些事吩咐下人,等会儿再陪长公主。”沈安然示意一边的齐豫将刘靖璧引进屋里。待刘靖璧入了屋里,她才稍稍松了口气,低声对玉玄寒道:“殿下,万不可节外生枝。”
“我知道!”
“欣和,带殿下去藏书阁,顺便请父亲晚些过来用膳。”
“是!”欣和领命带玉玄寒离开。
沈安然沉思一下,让下人准备刘靖璧喜欢的茶点送过来,自己则缓缓地走进屋里。进到屋里看到的却是刘靖璧坐在一边握着刘靖苑的手在垂泪,而刘靖苑显然也有些动容,室内的气氛奇怪得很。
“皇姐,别哭了。”刘靖苑拿起手帕给她拭泪。
“我是高兴,你的腿总算是可以治好了。只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当真不体恤我们。”
刘靖苑叹了口气,道:“正是体恤大家对我的关心才没有告诉的,万一好不了那不就让你们空欢喜吗?再说,我暂时也不想别人知道,省得招来麻烦。”
刘靖璧想了想也点点头说:“就怕老二会兴风作浪,此事万万容不得出差错”
“安然,让厨房做几道皇姐喜欢吃的小吃吧!”
“已经吩咐下去了。”沈安然微笑道:“今日和平素一样。”
“今天是你生辰,怎可以和平素一样?不设宴也就罢,起码让人来热闹热闹。”刘靖璧说道。
沈安然笑了笑,说:“我就想和家里人安安静静的地吃顿饭就好,况且我有父皇母后还有长公主送的寿礼已经知足了。”
“你倒是和别人不太一样。”
沈安然淡笑不语。
藏书阁内沈清流还活着的事实被证实,他和玉玄寒相对而坐早就想好他会问的问题。
“太傅这些年为何不与我们联系?我们都以为你已不在人世,为此本王伤心了好长一段算时间,日日想起太傅教导我们的那段时光。”
“不与皇子们联系是不想拖累皇子们,我乃罪臣,不可为皇子们添麻烦。”
玉玄寒闻言眉头一皱,说:“太傅是被左思明他们陷害的,这仇本王一定要报。”
沈清流笑笑摇头道:“党派之争不是你输就是我赢,各用手段罢了。”
“当日父皇确实留下了遗诏,太傅为何不拿出来?”
“当日的情形就算拿出来也会被说成是伪造的,难道殿下到现在还想不明白当日的事情吗?”沈清流拿起茶碗吹拂上面的茶末呷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