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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竹顿时眉心狠狠一跳,急上眉梢的开口道:
“小姐,要不今儿便算了吧,您大着肚子实在不易扯开嗓门大喊大叫的,若是回头伤及了嗓子便不好了,再说您都骂骂咧咧这么久了,怎么这兴致不降反增。”
“搞得现在整个庄子都知道您不仅直呼殿下的名讳,还如此大不敬的辱骂他是---。”
“若是不小心传到了殿下耳畔内,说不定殿下越发不待见您了,您啊,就消停些,莫要出什么幺蛾子了---。”
温滢瘪了瘪嘴,嘟哝了一句:
“被他压迫了这么久,还找人看着我,不让我离开庄子,我骂他几句解解气怎么了。”
说完,这温滢将双手放在嘴巴边做成喇叭状,然后深呼吸一口,扯开嗓门对着青山绿水大喊了几声:
“司荀是个乌龟王八蛋---司荀是个衣冠禽兽---司荀是个虚伪的伪君子---司荀禽兽不如---司荀是个闷骚小气的男人—司荀是个负心汉---。”
她对着空旷的山谷接连喊了好几声,彷佛还能听到山谷传过来的低沉的回声,顿时惹得温滢喊得越发起劲。
等喊的畅快了些,这温滢方才意犹未尽的欲转身离开。
旁边的两位丫鬟有些无语的看了一眼小姐,起初她们还觉得这样挺不合适,千方百计地拦着。
可后来见小姐执拗如此,她们也只能勉强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知道小姐对殿下这心里存了多少的幽怨和愤恨。
隔三岔五的骂了快三个多月了,也没消停下来。
此刻,雅竹和紫玉无意间抬起眼眸便瞥见身后伫立着身罩华贵墨绿色衣袍的男子。
男子面色黑沉沉的,斜飞的英俊的剑眉微微蹙着,细长的蕴含着薄怒锐利的眼眸直勾勾的凝着她们。
顿时惹得两位丫鬟身形微微哆嗦了一下,就连手上的鱼具也跟着一不小心掉落在地上,哐当一声脆响。
水桶的鱼儿也跟着跑了出来。
她们早就吓的簌簌发抖的径自埋着脑袋跪在地上。
惹得温滢神色诧异的扫了她们一眼,惊呼出声道:
“你们这是怎么了,撞见鬼了,鱼儿都被你们给吓跑了---。”
温滢循着她们的视线往那边扫了过去,顿时心尖微微抖了抖,心里暗自叫苦不迭。
也不知道这男子鬼使神差的在这里站了许久,刚才她骂的十分痛快的话,他又听出了多少,怎么偏生她这么倒霉。
在她背地里咒骂他的时候,被他好巧不巧的给撞见,这老天爷也太爱跟她开玩笑了吧。
这会,她面色有些难堪的干呵呵的笑了笑,福身行礼开口道:
“殿下,您怎么突然跑到这里来了,您要过来,应该提前知乎嫔妾一声啊,嫔妾也好在门口恭候您的大驾,嫔妾有失远迎,还望殿下见谅!”
司荀薄唇勾勒出一抹凉凉的笑意,冷哼一声,讥讽出声道:
“孤若是早点知乎爱妃了,又怎会撞见今日的这一出好戏,没想到爱妃也是这般虚伪至极之人,表面上对孤恭顺有礼,背地里却对孤积怨已久。”
“如此对孤大不敬的辱骂孤,孤倒是不知孤究竟做错了什么,值得爱妃对孤这般怀恨在心,日夜咒骂不止。”
温滢面色微微变了变,又极其牵强的干扁扁的扯唇笑了笑道:
“误会啊,真是误会啊,殿下莫不是听茬了,就算借给嫔妾十个豹子胆,嫔妾也不敢大不敬的背地里辱骂殿下啊,嫔妾刚才骂的不是殿下您。”
“而是---而是思逊,跟殿下的名讳是谐音,所以殿下一时耳误也是有的,之前这位名唤思逊的人乃穷凶恶极之徒,诓骗过嫔妾的钱财。”
“所以嫔妾对他一直怀恨在心,这才一时兴起方才咒骂他,没想到倒是让殿下误会了,真乃嫔妾的罪过啊,殿下若是不信,可以问雅竹和紫玉啊,她们俩最清楚了---。”
雅竹和紫玉此刻依旧颤悠悠的垂着脑袋,埋的很低,恨不得与大地接吻,不敢轻易抬起眼眸直视殿下。
她们忙不迭地的胡乱的点了点头。
司荀目光犀利阴冷的扫了她一眼逐渐隆起的肚子,没好气的怒斥了一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