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刚才门房已经说过一遍了,管事娘子再一次听没有多少震惊,脑子里有些乱,她拿着风筝失魂落魄地进去。快走到少爷屋里,她站在门口喊了一声“夫人。”
床边的夫人一脸平静,哼着这首永远也哼不完的歌谣,“月光光,照地堂,虾仔你乖乖瞓落床……”
直到管事娘子说出那句话,陈夫人才回过头来。
“是不是连你也糊涂了。”她说道,神态和煦,声音轻柔,好像担心吵着床上的孩子。
管事娘子叹了口气,走到陈夫人跟前,“不说夫人你,就是老奴也不信,但那个姑娘还真是这么说了。”
姑娘年纪轻轻是个黄毛丫头,连太医都看不好的病,她说她能治,真的是好大的口气。
“不过这世间的事,还真由不得我们信不信,就说许多人要寻的那位南海来的送子观音,许多大户人家原也是不信的。
“但江西巡抚的夫人,夫人你是知道的,多年无子无女,大夫看了药也吃了,肚子都没有动静,江西巡抚夫人也抱着试一试的想法,请了那位师太来。
“不出一年就生下了一个儿子,这世间的事还真是。”
说到这里,管事娘子顿了顿,“这世间还真是有奇人在。”
陈夫人一动未动,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少爷这也是命数,好好的踏什么春,放什么风筝,连命都搭进去了,可怜天下父母心,夫人把他养这么大,多不容易。
管事娘子默然,只听得一个轻柔的声音,“请她进来。”
保定侯府的大门再一次打开,管事娘子走出来,只说了一个字“请。”
是故弄玄虚还是有真本事,试一试就一见分晓。
苏玥看着面前的门庭,保定侯府的匾额很是醒目,她没有停留,跟在人后面走进去。
这一片宅子很大,虽然她之前在小阁楼俯瞰过,但亲身走进来,能感觉到很大很威严,和她住的黄宅不一样。
管事娘子亲自在前面领路,带着几分郑重,“姑娘,这边请。”
她还不知道对方姓什么,她没有同人寒暄也不打算询问,因为这不重要,能不能把少爷救活这才是重要,这也是她帮人在夫人面前说话的原因。
这个女孩很乖巧低垂着头一言不发跟随着,眼睛没有四处乱看,看得出来不是小门小户出身的女孩子,很快到了麟哥儿所在的院落。
“月光光,照地堂……”温柔似水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这首小曲苏玥也知道,是岭南一首广为流传的曲子,小时候母亲也会像这样温柔地唱给她听,哄她入眠。
天底下的母亲都是一样的。
保定侯夫人是岭南人吗?
苏玥垂下视线迈过门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