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拿着包裹的女孩走进院子,廊下的婢女们含笑着对内说道,一面打起了帘子,更有人上前接过她的包裹。
屋子里有女子的笑声传出来。
这样轻松欢悦的气氛,保定侯府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陈老夫人也带着几分轻松斜坐在临窗的炕上,下面的矮塌上有一个圆脸的妇人在给她剥果子。
这是除了陈夫人之外,她的另一个儿媳。
一家人很久没有像这样其乐融融,看到苏玥进来,陈老夫人百感交集。
但她是侯夫人,她是一个医女,陈老夫人没有动,一双眼睛看着她。
苏玥上前施礼。
“苏二小姐你别客气。”陈老夫人这才说道,伸手指了指里面,“你的药很管用,麟哥儿已经好多了。”
苏玥再次屈膝施礼,“那我去看看他。”
陈老夫人含笑颌首,圆脸妇人也笑看着她,看着她走进里间。
里间的帘子被掀起,陈夫人也在,坐在床边的小杌子上,听到苏二小姐进来,忙站起身来。
麟哥儿还没醒,躺在床上,面色还有些虚弱,但看上去比之前好多了。
苏玥打量着麟哥儿,过一会儿只见她上前俯身贴近人的面前,认真地在听什么。
陈夫人知道这是在听麟哥儿的气息。
苏二小姐刚到的时候,麟哥儿已经不省人事,没有意识了,嘴撬不开药也灌不进去,是苏二小姐想办法把药灌进去,中途麟哥儿醒了一次,喃喃哼唧两声,又睡过去,并不是真的醒来。
“确实是好多了。”苏玥说道。
陈夫人亦是一笑。
“这样我就放心了。”她宽慰地说道,“苏二小姐,还需要做些什么?”她又问道。
苏玥已经站直身来,“夫人你在这守着,我去熬药。”
她这话听起来不是嘱咐,像是命令,她要自己亲自去做,她说过在查到病因之前,麟哥儿的吃穿用度都要一一过目,经她的手。
没想到,她还真的这么做了。
陈夫人看她一眼,“有劳苏二小姐了。”
这是熬药啊,不是别的,就凭她是一个医女,陈夫人就这样放心地让她去做了?
不是,更多的是她说的那句话,“你们少爷患的不是哮喘,是过敏。”
她对门房的人说她能治好麟哥儿的病,陈夫人不信,但听到这句不同于其他大夫所说的话,陈夫人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这句话太惊人,陈夫人这么多年也无数次这样幻想过,这些幻想就像泡沫一触就破。
“她真的能治好麟哥儿吗?”陈老夫人得知后也在走神。
“那,怎么办?”陈夫人柔声问,“治还是不治?”
“试一试就知道了。”陈老夫人快刀斩乱麻说道。
是啊,反正麟哥儿都要死了,死马当活马医。
谁能想到,还真的让她治活了。
陈夫人看着苏二小姐的背影,一个婢女领着人走出去熬药,她的视线收回来,再次落在麟哥儿身上,人也在床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