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的事,隔壁空了许久没有住人要么住进来也会知趣的搬走,这个女孩还真是个麻烦,好像真的无处可去赖在这里。
叶百户皱眉想道。
霍三爷在马旁呆立一刻,他看着隔壁的门庭。
大晚上黑灯瞎火的,没有点灯,四周寂静一片,并不因为是晚上人在安睡的缘故,而是因为女孩这几天没在这里住。
“保定侯府的事是真的?”他说道。
保定侯府的事这几天都在传,别小看那些内宅妇人们的口舌,她们可以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没有什么比她们能传得更快。这消息还真是压都压不住,连沉默寡言一向置这些八卦风闻于不屑的霍三爷也听说了。
外面还不定传成啥样了。
这件事叶百户也知道。
“保定侯府家的少爷治好了。”说到这里,叶百户伸手指了指隔壁,“被住在这里的女孩治好了。”
“这么说来,她真的是个大夫。”霍三爷轻笑,垂头牵着马的缰绳,他没有让锦衣卫帮忙,而是自己牵着马进去。
上一次她说她是一个大夫,大家都将信将疑,这么年轻的女大夫,连望闻问切都不会吧,上一次在荒山野岭的一个破店,请不到大夫,才会让她医治,霍三爷的病不是什么大病,只是让蚂蚁咬了一口很常见的事,哪有她说的那么凶险。
这一次,叶百户有些说不准,患病的孩子他也知道,他也见过,保定侯侯爷为了儿子常年到头都在求医问药。
叶百户也垂头跟在后面,“这一次是瞎猫遇上死耗子,误打误撞,她运气好而已。”
“哪里有那么多的好运气。”霍三爷说道。
这是在为人说话吗?叶百户忍不住心中疑惑,经过一细想,他神色了然。
“这是治病,不是别的。”他带着几分感叹的口气说道,“就算胸无成竹,也可以弄虚作假,但治病救人是要来真的,人命关天,容不得半点虚假。”
霍三爷没有说对,还是不对,一如既往阴沉着脸走进门。
霍三爷回来了,内宅的仆妇婢女们一阵慌乱,纷纷叫起床穿衣穿鞋。
“三爷回来了。”婢女在耳边轻唤。
花娘子这边被她身边守夜的婢女们叫醒了。
等霍三爷迈进内宅,花娘子从屋中奔出,她光着脚,连鞋都没有穿,就像久别重逢让人日思夜想的妻子。
“三爷。”她喊道,带着毫不掩饰的热情和急切,扑向人的怀抱。
霍三爷接住她,把她揽在怀里,脸上也浮现笑容。
“有没有想我?”他环抱着美人,用手轻轻刮了刮美人的鼻头,鼻尖香气萦绕。
花娘子娇羞地躲过去,欢喜地环着他宽厚的腰。
“你怎么才回来?”她娇声说道,就像一个妻子在抱怨丈夫的晚归。
这么愚蠢的问题,霍三爷没有回答她,而是毫无迟疑顺势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吻了吻。
“我要沐浴。”他大声说道。
这种场面,后面站着的婢女们羞红了脸手足无措,手脚无处安放,还是那些经事的仆妇小声提点,“没听到大人说要沐浴。”
一瞬间整个宅院都灯火通明,婢女们不时地进出,准备好热水和衣物。
“我来吧。”花娘子接过两个婢女捧来的干净衣衫,走进里间。
她没有名分,而伺候大人沐浴穿衣这种理应由妻子来做的事,她自然也做过,她做得很娴熟,就好像她是他真正的妻子。
霍三爷身子靠着浴桶任她行事。
水瓢里的热水一瓢瓢浇下,忽然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