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医一面走进来,一面抬眼环顾四周,“怎么就你一个人?”
红蕉笑嘻嘻地答道,“我家二小姐在呢。”
脚步声传来,苏玥听到声响,从房中走出来,一眼看到红蕉后面的人。
“王伯伯。”她唤道。
王太医朝人颌首,算是打过招呼,随即又瞪了她一眼,“你来京城了,也不派人给我和你义父去个信,要不是外头的传闻,我还找不到这里来。”
义父?
苏玥和红蕉一时都没有想起来是谁,什么时候认了义父,义父是谁,她们怎么不知道,主仆俩面面相觑。
苏玥听了他的话,笑起来,“王伯伯,你看你说的什么话,哪里来的义父。”
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王太医不理会她,他今天不是为这个来的。
“保定侯府少爷的病,你是怎么治的?”他直截了当地问。
看来她的名声这次是传出去,还传到宫里去了,陈夫人说过会让她名利双收的,这里面多少有陈夫人的功劳,苏玥在心里盘算着。
“那位孩子的脉相一直不平稳,看起去像是哮症,但有一点很奇怪。”她说道。
王太医是个有脾气的,紧接着说,“孩子的脉息我也探过,这一点我知道。”他看向她,“你不是当哮症治的。”
哮症不可治,王太医已经猜出了一半,苏玥点点头,也毫无隐瞒,“王伯伯也应该知道有一种症状与哮症很像。”
很像?
王太医在院子里来来回回踱着步子,满脑子都是这句话,他一边絮絮叨叨,“什么病症与哮症很像?心疾,好像不对,太医院的人要是连心疾都诊断不出来,拆了自己的招牌,别干了,回家种田吧。”
他想到后面,一脸兴奋的样子,苏玥知道他想出来了。
“是敏症。”王太医大喊道。
看他欣喜若狂的样子,红蕉目瞪口呆,这王太医看起来像个医疯子,多大点事,高兴成这样。
跟来的小童已经习惯了,他坐在台阶上,看着红蕉愣在一旁,轻咳一声,问道,“你这里有没有吃的?”
红蕉转过头看他,冷哼一声,“没有。”
小童吸了吸鼻子,“没有吃的,给口水喝也行,出宫大半天了,渴死了。”
这边苏玥和王太医讨论医理讨论得正热闹,分不开身。
红蕉低头看了小童一眼,她不知道皇宫在哪里,但知道皇宫很大,从宫里走到这,至少也要一两个时辰吧,一路劳顿。
红蕉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进屋去端了点心茶水出来,放在台阶上,让他自己吃。
小童高兴地收下了,“谢谢姐姐。”
等小童心满意足地吃完点心喝完茶水,王太医也要告辞了,“还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老夫今天这趟也没有白来。”
如果不是亲自过来听听苏二小姐怎么治好病人,他这辈子都想不到可以这样治。
他在京城祖辈行医,也活了大半辈子了,还不如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子,说起来还真是惭愧。
苏二小姐的外祖家也姓王,之前在南方因为凉茶的事,王太医曾经派人去打听过,外祖王家除了祖传的凉茶秘方,家族中并没有人行医,这些不知道是她从哪里学来的,还是她天赋异禀。
这世上还真的有这种人,这些不同于三姑六婆和尼姑,那些人只会神神叨叨,这是需要真本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