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大人头一低,这时才发现蜷缩着身子紧紧抱着下半身,在地上打滚、不住哀嚎的人是自己的儿子。
“平儿——”他有些迟缓的叫了一声,眼神注意到黄业平捂住的地方时还有些难以置信,忙扑上去,“平儿,你这是怎么了?”
黄业平早就痛得死去活来,昏沉的醉意和理智都在程蕙心毫不留情的一脚之下统统回来了,生理上破碎的痛苦和不能言说的隐疼都让他说话颠三倒四。
可其中的内核中心,黄大人却听明白了。
他像是被人用榔头打了一下,又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冲击,悲痛地喊着,“快去传大夫、快去啊——”
仆人被黄大人狰狞的表情吓到,连滚带爬地冲了出去,也顾不上在外头喧嚣的宾客面前遮掩,就这么大大咧咧的将年老的大夫强硬的请回来。
官场之上没有傻子,后院发生什么事情众人不清楚,可架不住有下人嘴碎,没两下关于黄业平衡疑似和五公主起了冲突,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受伤的事情就这么流传出来了。
季初然看着黄大人一副天都要倒的样子,让人把黄业平抬了出去,差点一个错脚就摔下来也顾不上,很是困惑。
她刚才被推到并不知发生什么事,爬起来时就是只见到黄业平像条臭虫一样在地上打滚。
“他这是怎么了?”
人一走,程蕙心一屁股坐在榻上,有些厌恶的蹬掉慌乱穿好的鞋子,“没怎么,我就给了他一脚。”
季初然:......
一脚就有这么大的威力?
思及刚才黄业平捂的位置,季初然慢慢地瞪圆了眼睛,“你踹的不会是.......”
丝毫不管这里是喜房,程蕙心双腿盘着坐在榻上,表情很是不在意。
“就是你想的那样,要不是时间来不及,我还想再给一脚。”
就算是倨傲如季初然也忍不住烧红了脸,对程蕙心大胆的行为瞠目结舌。
“那他岂不是要废了?”
“废了不是更好,”程蕙心扯下五公主的盖头,语气显得很是无所谓,她就是冲着让黄业平废掉的想法下的狠脚。
“今日拜堂已成,她——”她指了指面容安静的五公主,“已经是黄业平明媒正娶的娘子了。”
“你觉得以黄业平今日这性子,日后她还有好日子过嘛。”
虽然不知道黄业平怎么会知道五公主失贞的事,可看那样子日后也不是会善罢甘休的主。
女子出嫁从夫,就算五公主贵为公主,可黄业平要是想整治她,法子还不多的是,就算是昭帝也没那个权利插手夫妻之间的家务事。
顶多就是训斥两句也就完了,五公主该受的罪照样不会少,说不定还会更过分。
木已成舟,就算船漏水了也不会比现在更糟糕。
“可就算是这样,你将他废了......”
黄业平不会善罢甘休,可黄大人更是不会罢休的人。
“所以,你还不快来帮我。”
程蕙心略带着急的动作扯着五公主的衣裳,襟口的盘扣被拽开,衣裳上的穗子和精致的珍珠都被扯断,因动作粗暴,五公主白皙的脖颈上还留下一道道红印子,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很是可怖。
季初然着急的上前两步,手足无措,“你、你想干什么。”
程蕙心口气很是不耐,“你要真关心五公主就按我说的做,别磨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