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程都很安静的五公主开了口,“然娘,你听她的。”
她不过是被蒙着脸可耳朵却不坏,黄业平的话没有说的很清楚,可她都懂。
失去名声、被人羞耻、指指点点,这些足够可以逼死人的话语和行为,在多年肉体的折磨之下根本就不算什么。
比起死亡来说,被人嚼舌根又算得了什么。
就像程蕙心说的没有比现在更糟糕的,既然如此黄业平就算真废了,难道对于她来说不是一个好事吗?
而她犹如破洞般的身子也经不起所谓的房事,更经不起黄业平粗俗的行为。
季初然抿紧了唇角,“你到底想做什么!”
她还是不懂,将菱娘弄得乱糟糟看起来很是凄惨的样子有什么意义。
内心划过一个想法,她的手顿了顿,“你不会是想恶人先告状把?”
程蕙心抬眸,“把恶人去掉,是伸张正义。”
季初然欲言又止,觉得程蕙心并不靠谱。
就算让菱娘看起来像是被人打的样子又如何,黄家到底不是什么小官之家,就算是陛下也要给三分颜面,加之程蕙心那一脚,黄业平要是真的废了,就算五公主再凄惨也说不过去。
到时候也不过就此把事情压下,维持明面上的样子,对于五公主日后的处境没有半点好处。
程蕙心让五公主躺好,转头赤脚下了榻,对季初然勾了勾手指。
季初然犹豫了下,凑过来,眼眸渐渐睁大,像是听到了什么令人吃惊的事情,久久不言语。
她咽了咽口水,似是第一次见到程蕙心般,眸子里闪烁着奇异的色彩,“你......”
程蕙心对她磨磨蹭蹭的很是不耐,推了一把,“别愣着,时间不等人,快点去。”
季初然急匆匆的去了,程蕙心转头在喜房里转悠,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五公主因身子原因没什么气力,漆黑的眸子却像个追逐阳光的向日葵,眨也不眨的盯着那个身影。
可没过一会,她似是见到什么不可思议的场景,呼吸都停了一瞬,眼眶里迅速汇聚了许多泪水,难以承受的从眼角滚下去,打湿了喜色的鸳鸯交颈的软枕。
程蕙心捂着流血的额角,不在意的将那块带着血迹的摆件一丢,脚步摇晃的走向床榻径直倒了下去。
季初然的速度比程蕙心想象中的快,没过一会喜房外面响起杂乱的脚步声,五公主长长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刚阖上眼,就是听到几声明显的抽气声和控制不住的惊叫声。
喜房门槛处挤着数位世家、公侯夫人,看着眼前凌乱的喜房、遍地的狼藉还有倒在脚踏上流血生死不知的蕙兰郡主跟衣裳不整、隐约可窥见被虐打痕迹不知人事的五公主,皆是不可遏制地捂唇,面露惊慌。
南平郡主脸色苍白、跌跌撞撞来找南平王妃时候,她们正巧在一旁,措不及防就听了一耳朵——
关于黄业平如何在酒醉之下冲进喜房,因五公主不是清白之身就施行虐打、言语之中不仅对皇家不敬,更是连在场阻拦的两位郡主都下了狠手。
而得知消息赶来的黄大人不仅不遏制儿子的行为,甚至在看到儿子被郡主反击受伤之后,直接拉着人就扬长而去,半点不顾昏迷的郡主和五公主。
其行为令人发指,其心更是险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