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指名的怕得不行,为不被交出去任人宰割,他倒也能说会道,打算颠倒是非:“这池崖剑派太嚣张,竟把箭『射』在牌匾上,岂非是打咱们门派的脸!”
“哼,还不是你惹的罪过!”其余人虽是也觉得脸上无光,但言语间却不敢招惹池崖。要知道这门派轻易不派人下山,每次下山却都能搅动个血雨腥风。
上回出山的是百貌仙,至今还没人知晓她真正的模样。兴许你正说着她坏话,身边便有人是她易容而成的呢。
这回这个钟萍萍,不知有何本事?
钟萍萍那仇家缩了缩脖子,继续道:“反正,池崖剑派每回出山俱是独行江湖,顶多也只是夫妻二人。就这么一个丫头,咱们好歹也在江湖上排的上号了,怕了她怎么能行!”
“……”该派掌门想了想,就这么把人交出去了,的确是丢人现眼。倒不如到时候先看看那钟萍萍有几斤几两,能不能欺负欺负。
结果未曾想,如约闯入山门的,竟是三十多个池崖少年!
做掌门的立刻变脸,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钟女侠,门中出此败类,老夫竟被他蒙在鼓中这么些年!有愧于令尊令慈!今日便将这败类革除山门,任由你处置!”
钟萍萍:“……”大仇得报,竟如此容易。本她见这架势,还以为要来一场死斗呢。
何念新上前来,搭着头一回让剑刃沾血,愣怔在那儿的钟萍萍的肩膀,“走,我在山下城里最好的酒楼定了桌,咱们去为师姐庆贺庆贺!”
呼啦啦一下三十多个池崖少年便又都走了。
做掌门的赶紧招呼人来:“快,下山去,咱们把这帮瘟神的账给先结了!”
当年贤王妃塞给何念新的银票没处可用,一直留到了现在,这一路何念新便请师兄师姐们吃吃喝喝,但这帮武艺高强的少年脚程快,倒也没耽搁行程。
只是八百里加急的圣旨却比他们更快。
林秀儿坐在何念新身边,低声道是:“何师妹,我听下面的人说,陛下的旨意已经传来了,要贤王不日便发兵呢。”说完,她眼珠子转了转,其实挺奇怪地,“贤王爷就不能不听圣旨的吗?圣旨要人去死,人还真得去死吗?”江湖儿女,其实颇不理解这种事。
何念新想了想,其实她也不理解,但可以鹦鹉学舌:“父王说什么‘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恐怕……”话说到一半,何念新自己也撅嘴,“林师姐,若是你师父要你送死,你去吗?”
“……我定会想个不送死的法子做完师父要我做的事。”大好河山,遍地佳肴,林秀儿还没吃遍,半点不想死,一本正经道是。
“真希望有朝一日,父王也想明白这个道理呀。”何念新想着,紧接着又喃喃,“反正我现在有本事了,他要是想不明白,那我就替父王决定,送他跟阿娘游山玩水去。”
何念新现如今的念头从最初单纯的接替她父王下来,变作了这个模样。
她打算得正好,从此地到凉城,按照他们的打马速度,不出三四日便能赶到了。父王那里才刚接圣旨,说好要调的兵也还没调到,肯定还没开战呢。
没曾想,这一次那一位用的招式更为卑鄙。
圣旨刚到,宣旨的大臣还在回程的路上,却又从凉城处传来新的蜚语流言,说是贤王拒遵圣旨,开了凉城门,迎了蛮子入城!
那些人说得绘声绘『色』,何念新却听得直皱眉头。父王那人,不可能会做这些的!
小食肆临近凉城,这些百姓都怕得要命,全然不记得贤王曾照拂过他们有多少年,都咒骂着,并商量着要不要携家带口,趁蛮子还没打进来,赶紧先逃命。
胖师兄心大,一边大口吞咽,一边拍着何念新肩膀:“何师妹,咱们还是赶紧赶过去吧。”他是最爱吃的那一个,但却也知道事情轻重缓急。
何念新点了点头,招呼小二过来,包了一大堆的饼子,起身向师兄师姐们重重一礼:“没想到还是晚了些,接下来该麻烦诸位师兄师姐赶路了。”
她一直不知那一位出此旧招有何倚仗,未曾想竟能做出此事来。上一回还是等父皇出战,略向蛮子透『露』父皇行迹罢了,这回居然把凉城门给开了!何念新自然知晓她父王不会是主动把敌人迎进来的人,定是那一位又安『插』了钉子!
简直荒唐!出此昏招,岂非是与虎谋皮!那蛮子哪知餍足为何物,得了凉城,还不顺着打入腹地吗!何念新的拳头紧紧攥了起来,心中呼喊着,父王,一定要坚持住,等女儿去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