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四肢,再看向何念新,神『色』里全是不信任了。
何念新一时语塞,这才想起来自己手脚利落地把人给废了。不过她本也就是在威『逼』利诱,嘴里三分真七分假地:“你这点伤还是能治好的。瞧你将身板练成这样,想必是个有莫大毅力的。我只给你机会,能不能抓住还得看你。你选吧!”她不想再耽搁下去了。
何念新这话说完,终于见眼前的男人挣扎了起来,“……那处地界,同你有什么关系?”
“我说了你也没听过吧。”何念新想了想,借机吹嘘起来,“你听说过江湖没?到处都是我这样的高手,比我厉害的多的是呢。我师父叫独孤愚,就是顶级厉害的人物!你这样的,在他手下走不过一招!他有个师弟,是个神医!能活死人、肉白骨的那种!”
何念新说的快了些,男人显然是有些跟不上了,越听越晕头转向。虽是有些没听懂,但似乎果真厉害。
何念新一边吹嘘,一边观察着男人脸上的表情。见他一脸愣怔,心中稍微得意了起来,看来自己费的这番口水还有些效果。不过毕竟她还有更要紧的事要做,何念新只把话说到一半,留了个尾巴,钓着这男人,而后又把话头拐回了最初:“所以说,你是想让我送你去那处,还是想让我一剑杀了你?”
这男人显然快忘了自己脖子上还架着一把剑呢,何念新晃了晃剑身,有寒光在他面前晃过,他才想起自己如今正在个生死存亡的关头上,大滴冷汗瞬时便滚落了下来。
何念新又催了句:“选吧,你若是再拖下去,身上的血流干了,我可救不了你了。”这间密室安静得有些过分,非但外头绝对不会听见里面的动静,就连里面也听不到外头发生了什么。何念新心下其实有些着急,不知道父亲那边战况如何。
“那,你要我做什么,你便说吧。”男人心知何念新好话该说尽了,由不得他再拖下去,便顿了顿之后,问道。
“听说你们要传令给下头,需得认一块玉石。”何念新问道,“可是真的?”
男人怔了怔,没想到竟会是这个。但他反而奇怪了起来,只是要这东西,杀了自己搜身不就行了吗?他费劲地抬起手想放到自己腰间,好不容易『摸』到了却没力气摘下来,只好给何念新示意这东西放在哪里。
何念新倒仍旧警惕着,毕竟眼前是个全然陌生的家伙,她还不知道该不该完全信任,剑没有取下来,用一个别扭的姿势将那东西给『摸』了出来,在手中掂量一把。
就着夜明珠的光勉强看了看,玉不算什么好玉,雕工也差强人意,模样古古怪怪地,的确像是蛮子那边的图腾。『摸』了一把,倒有着常被人佩戴的玉石才有的润感。虽不知真假,倒能判断出是个常用的东西,为真的可能『性』更占大面。
何念新便将剑收了回来,以示诚意,而后蹲下身子,问道:“那你告诉我,你要是派人去把城门打开,该怎么用蛮子话来说?”
“你是要……”男人瞪大了眼睛。
“你快些!”何念新又催,“怎么,就准蛮子骗开我们城门,不准我们再还报回去啊?”
“……”这男人叽里咕噜,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你慢些,我得学学!”何念新听着脑门就大。
男人没忍住抱怨:“你到底是叫我快些还是慢些!”
“反正你先教明白了我就行。”何念新说完,忽然眼珠子一转,嘿嘿一笑道是,“你可别教我个假的,我这小身板现下可不能抗你出去,得将你留在这儿。什么时候我们打回凉城,我什么时候才来接你。你要是教了我假的,害得我死了,那便会被关在这儿,又饿,又冷,周围又一个人也没有,一直到死哦。”
男人打了个哆嗦,大骂了一句:“谁跟你们似的,心眼这么多!答应了的事还要教你假的!”神『色』里带了一闪而过的怕,不知是不是的确有过这念头的样子似的。
何念新哼哼两声,想了想,又从怀里掏出个『药』丸来:“你先吃了这个止血吧,免得还不等我回来,你先死了。”打一巴掌,给个甜枣。何念新玩着这一手,将那『药』丸塞到了男人嘴里。
宋师姐给的上好伤『药』,『药』效发作得极快。男人只觉得一股暖意霎时充满四肢百骸,因失血而导致的极寒竟消失了。他瞪大了眼睛,没见过这等好东西。
何念新也不再多说什么,只继续问:“快教我吧。”
男人这回似是更信服了,耐下了教她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