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山,她是碧落。”颜慕白小声提醒到。
只是面前一双男女似乎谁都没有听到一般,一个眉目含笑,神情充满了期待和柔和,另一个目光迷离,如幽灵一般无知无觉地倏然飘荡。渐渐地,两人的双手终于指尖触碰。
乐厚小心翼翼地将女子的双手拉过握在了他的掌心,温柔地说道:“别怕,乐厚哥哥一直都在。”
“乐厚哥哥。”这一声甜甜的声音响起,女孩眼中浑浊的狠戾之色终于渐渐消失,恢复了如水般清澈。
“刚刚你们在说什么?”乐厚问道。
“刚刚在说你的夕颜之毒如何而来。”
“说到哪里啦?”
“说到梨落被她父亲发现了。”
“还是我说吧,梨落可以吗?”
女孩笑笑,温柔地回道:“嗯。”
乐厚扶着梨落坐在池边缓缓说道:“当日梨落被发现后,那白发之人本想杀了她,他的父亲为她求情,说是她不会武功,自小养在深闺,就算听到什么也断断传不出去。”他顿了顿,看向梨落微微笑了笑,然后继续说道:“不过,当时碧落出现了,白发人自然不肯相饶,两人相斗之时,白发人将夕颜注于掌中,种在了梨落身上,而他的父亲,呵呵~”
他冷笑一声接着说道:“当时却连一招一式都未出手。后来梨落带着伤来找我之时,已近昏迷,我没有别的办法只得将她的毒过渡到了我的身上。”
梨落的心仿佛被人狠狠揪了几把,眼中的泪水兀自在眼眶中打转,但她神情一直压抑着,静静地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三人静默,心头都似有千斤重石落下,仿若偶然一声鸟鸣,冲破密林的寂静,接着又陷入了无边的静谧。
过了很久,颜慕白开口道:“真的很羡慕你们二人,可以这般不论生死,祸福相依。”
乐厚惨然笑道:“可惜老天给我们的时间太短了,只有三天,不过也好,就算只有三天我们也可以过得比这世上大多数的人都幸福很多,你说对吗?梨落。” 梨落道:“乐厚哥哥说的是,就算只有三天,我们也可以当成三个月,三年,甚至三十年来过,只要没有遗憾,每一天对梨落来说都是一生的期许。”
“你可想好去哪儿了?”
“我想去看日出,日落,听溪水低吟,看山中高松。”
“好,那我们便去,不过去之前,我还有一个心愿未了,你可愿意助我完成?”
“什么心愿?”
“成亲。”
此话一出,梨落的双颊绯红,将头渐渐低了下去,谁知乐厚低头盯住她双眼温柔地说道:“可以吗?梨落妹妹。”
女孩在他的逼视下,羞涩地点了点头,口中发出了“嗯”的一声。
僻静的梅坞,灰色高墙,白雪为媒,红梅掩映,几条薄薄的殷绸点缀,稀稀拉拉的房门窗扇之上,简简单单地张贴了几张喜字。屋内,艳阳投下,细影摆动。一对妙龄少男少女,此刻穿着红衣,跪在一位鼓着腮帮子的老头面前,正在叩头。
那老头歪着头,心中似有恶气难消,等二人行完礼后,那老头气吼吼地说了一句,“起来吧,呐,这是给你们的红包,别说我这老家伙不知人事。”
男孩女孩相视一笑,站起身来,双双接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