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还有一些干鱼和晒干的野生菌,勉强可以当菜,但是却没有油了,盐罐也快要见底了,怎么也得想办法去弄一点。
她回到厢房里,从床边的一个看似不起眼的破罐子里,掏出一只简陋的梳妆盒。
最上层是一些廉价的首饰,那是顾家夫人最初给的聘礼,加起来不足十两银子。
安楚玉又拉开第二层,里面放着一只晶莹洁白水润无比的玉佩,被雕成了一朵莲花盛开的形状,衬在红酸枝的底子上,有种耀眼的光芒。
她叹了一口气,将玉佩收好,然后拿了几支廉价的首饰,再重新放回了那只不起眼的破罐子,上面又扔了几块破布头,收到了床底下。
她对着水盆重新梳了一下头,简单地将头发盘起来,用一块蓝布包起来,再插上一只木簪就完事了。
这虽是最简单的打扮,也花了她不少时间,总觉得这长长的头发打理起来实在费事,要是能剪成披肩发就好多了,扎一个马尾就完事。
但这毕竟是古代,安楚玉也不敢惊世骇俗,只得弄了这么一个最寒酸的村姑头出门了。
她将那几件首饰拿到当铺,口水说干了才当了四百文,心中鄙夷不已。
顾家也算是这万华县里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当初给原主的聘礼却是最廉价的,也不知道顾夫人当初拿出这些首饰的时候,有没有觉得脸上无光。
安楚玉买了一些盐和菜籽油和高粱面,大米就不敢买了,有点小贵,然后又买了一些最必须的日用品,就只剩下了不到一百文了。
看着那可怜钱袋子里的几十文钱,安楚玉觉得有些郁闷。
在上一世就算她和方文卓离了婚,一个人跑回老家呆在乡下,也从来不曾如此拮据过呀!
路过县衙的时候,安楚玉眼神凉凉地朝里望了望,门口的两名门子看到她时,都不由自主地将头给撇开了。
昨天张瑞云给她的最后期限是十天,十天之后给她一个答复,这是当地的律法规定,因此她只能等!
好吧,八天之后她可要好好地闹腾一下这小县衙,看看这古代的官员到底有多黑!
看到安楚玉慢慢离开衙门之后,门口的两名门子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
快要走出主街道的时候,前方不远处传来了一阵小小的喧哗声,几个女人正站在街口的角落里说着什么。
“哎哟!这张秀才也真是,今天怎么又不出来摆摊了,我要给娘家写信怎么办?”一名穿着红花衣服的大婶抱怨道。
旁边一个年轻的小媳妇也愁眉苦脸地:“我家相公出外赶考都快半年了,我想要写封信给他,可这张秀才经常不开张,我也没办法啊!”
“你们都别说了,我的最重要,我家大媳妇都快要生了,我儿子还在隔壁县的窑洞里做活,要是赶不回来那可就糟了!”
……
几个女人七嘴八舌地有些焦急,安楚玉在一旁听了,忍不住插了一句话:“你们要写信?”
古代的女人认字读书的不多,一般都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才有机会,普通的百姓家里,大字不识半个。
几个女人转过身来,看了安楚玉一眼:“小媳妇,你也要请秀才写信?”
安楚玉笑了起来:“不是!我是问,你们写一封信给多少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