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得极为低沉的声音,令傅尧打了个冷颤,可他紧紧的看着李慕九。
李慕九敛下眸色:“你先出去。”
傅尧起身离开,不大不小的后厅就只剩下了靳北御跟李慕九两个人。
说实话,李慕九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
靳北御更是觉得走也不是坐也不是,脸色难看的跟要吃人一样。
“傅尧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你不是说找本王有事,说吧。”
他好像并不担心自己命不久矣,李慕九微抿唇:“那你先跟我说,你从别天崖离开后到底经历了什么?”
留下如此大的旧伤,那场战斗定然是不小。
靳北御浓眉一皱,李慕九抬头:“你现在瞒着我又有何意义?未必这件事就从来没发生过?”
“这是本王的事,好像跟你没有什么关系。”
是吗?
李慕九双手环胸:“那我要是跟师傅说,他十年前费尽心思的治好了你,却又让你整的伤上加伤,你认为师傅会不会很是担忧?”
“你敢!”
作为一国皇子,却是每年过节去别天崖。
由此可见,靳北御对慕清的尊敬非同小可。
靳北御的冷怒皆是溢在眸底,李慕九冷然启唇:“这事都被我发现了,你以为我李慕九有什么不敢的?”
她连靳北御都敢整,御王府都敢闯。
现在开个口的事又算得了什么?
垂在裤腿上的拳头捏得青筋爆裂,靳北御的眼神好似随时都会砸得她脑浆迸裂。
靳北御最讨厌的就是李慕九的无所畏惧,因为就像一面镜子,能暴露你浑身上下所有深深藏住的弱点!
“忠王!”
靳北御敛下冷戾:“忠王派人在城外埋伏,那一战死伤无数,本王也差点丢了性命!”
虽然那时他手里已有不少权势,但比起早就上了朝堂的忠王还是差之千里。
李慕九眯起眼:“所以就是忠王的人伤了你的经脉,导致这颗炸弹在你的体内存在了十年?”
呵。
“他也没好到哪里去,至今,他的右腿都无法长时间的站立,以至于除了上朝以外,基本上都乘坐轮椅。”
原来如此。
便是李慕九对这些事从来没主动问过,她还是在民间听说过当今忠王因双腿受了重伤,导致出府都是乘坐轮椅。
不过他也算是个厉害角色,能在十年前刺杀当朝四皇子不说,如今在朝中还是权势滔天。
“你伤了他的腿,就相当于毁掉了他的帝王之梦,这么多年里,他应该没少报复。”
靳北御冷嘲:“今日不同往日,他想要伤到本王谈何容易。”
李慕九轻敲裤腿,眉间含着几分深沉。
“那你说,太子的事会不会跟忠王有关?他知道历代皇室不可拥护坐在轮椅上的皇子为帝,所以他联合敌国,想让你们谁都没有机会坐上南厉的皇位。”
靳北御咽下倏然涌上来的血腥,声音沉冷如冰。
“本王奉劝你最好不要再胡乱猜想,也不要管太子的事究竟和谁有关,你只需记住,你此次来皇城的唯一目的就只有救治太子!”
李慕九猛地站起身,靳北御抬脚便迈出了后厅。
他的脊背依然笔直,他的气场依旧霸道冷冽,可是李慕九却注意到了他有些虚浮的脚步,和青筋凸起的拳头。
这明显是体内的经脉紊乱,导致的钻心之痛。
“真是死倔!”
“九爷。”
傅尧趁着靳北御走后赶紧踏入了后厅。
“九爷你看,方才属下说的话,可否考虑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