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竺从后视镜里看了盛翘一眼,遇到了红灯懒散地敲了敲方向盘,倒没说什么。
盛翘却是小声:“本来就是。”
宋竺眉梢扬了扬,送她回了酒店。
盛翘订的是明晚的机票,摄制组比较赶,今天晚上就回去了,约在一家很有名的烤肉店聚餐。
各自散去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了,盛翘踩着青石板,忽然有了兴致单脚跳着房子,自己没站稳,歪到了身后的人怀里。
她喝了点果酒,有点醉了,抬头看见是谁,吭了一声,小声地说:“你怎么变高了?”
嫩白手指揪着黑呢子大衣的人嘀嘀咕咕:“还越来越像他了。”
男人手掌贴在她的腰侧,穿堂风掠过青苔,夜色浸满窗帘,他低声:“像谁?”
盛翘哼唧,揪着大衣,突然松手抱住了他的腰,像树懒一样挂在他身上:“像阿时。”
她点着他的眼睛:“像我喜欢的人。”
明月如玦,撒下的光辉烫出轻轻荡漾的褶皱,也烫得男人心脏微蜷,半晌才哑声开口:“翘翘。”
他吻她的嘴角:“是我。”
这一声隐在月光里,淡了消了。
他就在青苔爬满的小巷里,喉咙微滚地哑声重复:“是我。”
盛翘一个字都听不清,却还是委屈地扒着他,吸着鼻子,小声:“你就知道哄我。”
她被亲了一下,委屈地偏头。
被他抱起来,又不记仇地凑过去数他的眼睫,小声问:“你的腿好了吗?”
席寒时侧眸望她,他看不见任何颜色和光亮,看她的眼神却仿若在注视着自己的整个世界:“好了。”
“骗人。”
她的手指缠着他衬衫的纽扣,哼哼唧唧的人被晚风吹得说话都模糊了:“还只是基础治疗呢。”
席寒时抱起她:“已经能站在翘翘身边了。”
盛翘很乖地没有挣扎,靠在他颈边,小声:“我要下去。”
男人哑声安慰:“没关系。”
如果有人路过,一定能看到暖色熏染的路灯下,双眸没有神采的男人哄着怀里抱着的人:“我抱着翘翘。”
“我们回家。”
盛翘醉醺醺的,手环着他的脖子,乖乖地一动也不动,嘴里还在问:“以后也可以回吗?”
“以后也可以回。”
“只有我一个人吗?”
“有我们。”
盛翘把头埋他怀里,咬他又哼唧:“吃穷你。”
席寒时眼睫湿了,嗓音喑哑地低头:“好。”
盛翘就乖乖地靠在他肩上,视线模糊地注视着身后的青石小巷,声音很小地埋怨:“你走太快了。”
席寒时吻怀里的人的额头:“翘翘心疼了?”
盛翘含糊地应一声,男人就哑声哄:“不心疼。”
她吸着鼻子,小声嘀咕:“就要心疼。”
席寒时又说:“翘翘给我引路?”
盛翘揉着眼睛坐直了,软软的发丝蹭到男人的下巴,她又吭了一声,伸手:“前面有。”
拽着大衣哼唧:“往你前面走,我要吃糖。”
又自言自语:“我有钱。”
她吧唧一口亲他喉结上,咕咕哝哝靠下来:“我有。”
夜色中颀长的身影小心地护着她,一步步往的摊贩去,没走几步就停下,声音压得很低:“请问怎么卖?”
盛翘已经趴在他肩上睡着了,时不时地吭气,男人脖颈处一片热意。
系统偷偷地把零钱塞他手里,摊主接了钱,本来想问他要什么颜色的,看到他的眼睛,改了口:“要什么味道的?”
男人嗓音低缓:“白色就好。”
摊主应了一声,卷完拿袋子套了递男人手里,踌躇了一下:“您这是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