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翘还想开口,看到这人沉静的眉眼,还有被她的手指沾湿的袖扣,突然心中一动。
她松开他的手,然后故意潜进水里,趁着水花溅起的时候,伸出手--
直接把纸片人老公拉到了游泳池里。
几十厘米高的水花一瞬间盖过两人,落下来之后,游泳池上只有一层层起伏的水波面。
盛翘本来只想拉纸片人老公下来,但是不知道怎么,他的手指就落在她腰间。
迷蒙中,盛翘好像看到他睁开了眼睛。
他望着她,像是在望着远隔千里外的爱人,被水纹洗涤的眼睫慢慢地颤起来。
周围都是蓝色的水,仿若真空般,把盛翘包围。
他吻了上来。
她却好像听到了他的声音。
但是水涌上来,她听不清他的声音,只能紧紧地握着他的手,等破水而出之后,才红着耳朵,望着他:“你刚刚说什么?”
席寒时望着她,忽然垂下眼睫,哑声道:“我爱你。”
盛翘猛地一怔。
席寒时却嗓音低缓而认真地重复了一遍:“我爱你。”
盛翘觉得眼睛很酸,嘴上却嘴硬道:“你不是说,不能喜欢我吗?你还让我不要喜欢你........”
他抱住了她,声音很缓,像是不得不承认,又像是妥协:“可是我做不到。”
他可以强迫自己把注意力转移到工作上,也可以强迫自己不要去想她。
可是越是克制,思念就缠得越紧,仿若密不透风的网,让他无法挣脱。
“翘翘,”他眼睫潮湿,连心也潮湿得像是从水中捞起一样,他清楚地知道他的月亮悬在天上,却忍不住去追逐水面的影子,声音低哑得不像话,盛翘从来没见过他这样,“我输了。”
我输了。
就算是影子也好。
他真的,很想念她。
盛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这并不妨碍她吸着鼻子靠他肩上,等云彩遮住了太阳,席寒时才把她抱上去,手指触着她的脸颊,声音微低:“小心感冒了。”
别墅里只有两个人,所以就算她真的换了衣服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所以盛翘裹着毛巾进了浴室,出来的时候穿了一件白色的长裙。
纸片人老公拿着毛巾给她擦头发。
盛翘有心想亲近纸片人老公,吹头发的时候故意逗他:“我们现在像不像是老夫老妻?”
席寒时动作一顿,“嗯”都快出口了,他喉咙忽然一滚,转开视线。
盛翘不满地把他的头转回来:“你怎么不说话?”她得寸进尺地揉他的脸:“你别以为我没听出来!你刚刚就是想应嗯!”
席寒时眼睫颤啊颤的,再开口的时候声音哑了:“收敛一点。”
盛翘皱鼻子,哼哼着戳他:“你是在说你自己吗?”
没想到纸片人老公却颤着眼睫低眸,半晌,才“嗯”了一声。
盛翘张张嘴,半晌才小声:“收敛个鬼!”她把他手里的吹风机抢走,振振有词道:“我现在会出现在这,就是因为你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盛翘一开始说这话的时候还觉得有点耳热,但是想到自己这是为了让纸片人老公安心,底气瞬间又足了:
“那还有什么好收敛的?”
“你自己听,它在告诉你你想做什么,想要什么,你能骗得了别人,能骗得了自己吗?其他任何东西都比不上你想要最重要。”
盛翘还煞有介事地掐他的脸:“知道吗?”
席寒时眼睫轻颤地低眸。
半晌,才哑声道:“嗯。”
盛翘合理怀疑纸片人老公是在敷衍她:“还嗯,你真的听进去了?”
“那你知道什么了?”
席寒时低眸,转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