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欲裂。

师心鸾翻了个身，却发现浑身一阵酸软的疼痛，尤其是…

她猛然睁开眼，意识回笼前便听得头上一个声音传来。

“醒了？”

她愕然抬头，对上一双带笑的眸子，然后从那双眼睛里看到如今的自己。黑发如云披散在身后，远山似的眉长而纤柔，眉下一双眼写满惊讶，白净的脸染着红晕，连带着眉梢眼角都添一抹春色，红唇水润柔嫩，微微的张着，软萌得让人想要咬一口。

然后是优美的脖子以及毫无遮掩的精致的锁骨，上面还新添了淡淡的却不容忽视的青红痕迹。

那是…

师心鸾睁大双眸，立即坐起来。一阵凉风扑来，她抖了抖，随即意识到自己没穿衣服，连忙扯过被子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接下来麻烦又来了。

被子都扯到自己这边来了，对面那含笑的妖孽衣不蔽体，毫无瑕疵的身材曝露在她眼前。

脸上腾得红如火烧，倒是忘记了身上的酸痛。

“你…你怎么在这里？”

她又不是傻子，而且穿过来第一天便与他有过肌肤之亲，如今自己身上的痕迹，某处传来的酸麻疼痛，以及眼前这一副活色生香的一幕，都在告诉她一个悲剧的事实。

昨天晚上，他俩又做了！而且战况相当激烈。

想到此，她便气得浑身颤抖，脸色由最初的绯红变成了苍白，随即又变得铁青。

楚央慢条斯理的坐起来，饶有兴味的欣赏她的表情，一点不介意自己的不着寸缕。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师心鸾不敢看他，心里如同乱麻一般，既慌又怒。

“下去。”

她告诉自己要冷静。

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都不适合这样赤身裸体的谈。

“把我的衣服拿来。”

楚央目光一闪，掠过一抹笑意，迅速穿好衣服，并且从柜子里给她拿了一套干净的衣裳。

“要不要我帮你？”

师心鸾怒目而视，咬着牙道：“转过身去。”

楚央很想说，该看的不该看的他早就看了不止一遍。但对上她杀气腾腾的眼神，还是很有觉悟的住了口，乖乖的转去了外间。

确定他出去了，师心鸾才手忙脚乱的穿衣，一抬手就觉得疲软，再一低头便看见锁骨以下好几枚吻痕，至于其他地方…她深吸一口气。

混蛋！

刚刚下地就险些站不稳，再次在心里把某个罪魁祸首骂了个狗血喷头。

好容易穿好了衣服，一回头看见凌乱的床褥，她脸色又黑了。

此时才有时间去回想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宫宴这种场合，除了皇帝，没人吃得饱。回府以后，厨房也早就准备好了饭菜。只不过昨晚她心情有些抑郁，再加上之前落湖，便觉得身子不大爽利，北靖王妃体贴，没勉强他们夫妻二人在浣月居用饭，楚央便一路抱着她回了蘅芙苑。

窗外月色还未隐没云层，这样的夜晚，让她心情格外沉重，也没什么胃口，倒是想喝酒。

楚央拗不过她，只好让人准备了酒。

虽然在宫里落了水，但还好楚央及时将她捞了上来，又在第一时间沐浴换衣，没让寒气入体，又烤着火炉，喝了药，倒是没上次那么严重，只是有些头晕罢了。回来睡一觉，差不多也就好了。

她让楚央陪她喝酒，只是心情低落的时候，酒量也退步，没喝两杯就醉了。都说一醉解千愁，她却是酒入愁肠愁更愁，心里蔓延着的负面情绪齐齐涌上脑海，却不想被他看了笑话，便径自去睡觉了。哪知没走两步，就一个踉跄，直接摔到在他怀里。

他轻叹一声，将她打横抱起往拔步床走。

“都让你别喝了，原本身子骨就弱，今日又落了水，明早起来肯定得头疼。”

窗外月色折射进来，他侧脸如玉，眼神无奈又宠溺。盛着这晚寂寞的月色，却柔和得让人沉沦。

“楚央。”

她双手搂着他的脖子，轻轻道：“你有多喜欢我？”

楚央将她平放在床上，低头看着她。昏暗的账内，看不清他的表情，然而那双眼睛，格外明亮温柔。

四目相对，乱了呼吸。

也许是月色太美好，勾了起无限心事，也许是太过寂寞，渴望温暖。

他吻下来的时候，她第一次顺从的闭上了眼睛。

……

师心鸾跌坐在床上，一巴掌拍向自己脑门。

昏聩啊。

怪不得都说酒后容易乱性，她怎么就做出这么不可思议的事来？

越是懊恼，昨晚的记忆便越发清晰。

唇齿交缠，呼吸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