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得缓慢,摇摇晃晃。
好在车内有软垫,靠着也算舒服。
阿思掀开车帘的一角,看了眼窗外的景『色』,心里头忍不住一声冷笑。
淡漠的话语,仿若漫不经心。
照这速度回京,没个五六日的还真别想到。
可让阿思意外的是,马车并未一直朝着京城的方向走,而是在傍晚时分,停在了一间客栈外。
阿思下了车,隐约察觉到了追风等人的气息。
看来,修麟炀是在这家客栈里。
她骑着墨潭赶路,落入修麟炀的眼线之中,自然是一下就被认出来了!
一想到即将要面对那活阎王,阿思下意识的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缓步踏入客栈之内。
偌大的客栈,冷清至极。
摆放着十余张桌椅的大堂之内,只坐着一人,白衣胜雪。
他背对着门,举杯饮酒,举手投足间贵气尽显。
倒是个十足的贵公子模样。
“狗奴才,还不过来伺候?”他缓缓开口,声音温润低沉,隐隐透着煞气。
贵公子的形象顷刻间崩塌,只剩一尊活阎王。
阿思上前,“奴才见过主子。”
“倒酒。”声音淡淡,不『露』喜怒,叫人捉『摸』不透。
“不是。”
阿思双手捧起酒壶,往修麟炀的杯盏中倒了酒,正欲将酒壶放下,却被修麟炀抓住了手腕。
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指尖微凉的触感,令阿思浑身一僵。
“是真心实意吗?”修麟炀问。
淡漠的话语,仿若漫不经心。
可让阿思意外的是,马车并未一直朝着京城的方向走,而是在傍晚时分,停在了一间客栈外。
可那抓着阿思手腕的那只手,分明是在暗暗使劲。
好似她若胆敢说一个‘不’字,他便将她的手腕捏断了似得。
嘴角扯起一抹僵硬的笑,阿思恭敬垂眸,“奴才自然是真心实意。”
“看着本王,再说一次。”修麟炀手下力道加重,一阵阵疼使得阿思微微皱了眉,深吸一口气,方才抬眸迎上修麟炀的目光,笑意,竟是在此刻忽然变得格外自然,“奴才能伺候主子,那是奴才的福分,奴才自然是真心实意,心甘情愿的。”
“……是。”阿思无奈转身,算了算了,他既然眼瞎,那她就勉为其难的继续扮作男人好了,反正穿男装也利落些。
虚伪的笑容,自然骗不过修麟炀,嘴角抹上一抹淡笑,“既是福分,为何又要跑?”
“狗奴才私逃,若不罚,府内其他奴才效仿,岂不『乱』了?”
“是奴才鬼『迷』心窍,不知好歹。”
阿思强忍着左腿的痛,点头应声,“爷教训的是。”
“眼下这是知好歹了?”
“狗奴才私逃,若不罚,府内其他奴才效仿,岂不『乱』了?”
“是。”
“不是被『逼』无奈?”
“不是。”
“所以,就算本王杀了你秦家上下,你也依旧会在本王身边侍候?”
心口一滞,阿思沉默了两秒才开口轻笑,“奴才依旧会在主子身旁侍候,只是怕到时,爷不敢让奴才侍候。”
可让阿思意外的是,马车并未一直朝着京城的方向走,而是在傍晚时分,停在了一间客栈外。
他若敢动秦家上下,那她必定会为秦家报仇,除非修麟炀连她一块儿杀了,否则,她早晚能要了他的命。
阿思的这番言下之意,并未惹恼修麟炀,反倒是令他扬声一笑,“狗东西,胆子不小。”紧握的手松开,修麟炀的笑也在瞬间凝固,“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奴才遵命。”阿思躬身应道。
修麟炀饮了一杯酒,眼角瞥了阿思一眼,“去将衣裳换了,男扮女装,成何体统。”
阿思一愣,傻傻的看了修麟炀两眼。
什么情况?
她都这模样了,他居然还以为她是个男人?
是她长得不够漂亮吗?
是她女装不好看吗?
还是她的妆容不够美啊?
见过这么可爱美丽的男孩纸?
见阿思迟迟不动,修麟炀眉间染上了恼怒,“还不滚?”涂脂抹粉,像什么样子!
她骑着墨潭赶路,落入修麟炀的眼线之中,自然是一下就被认出来了!
“……是。”阿思无奈转身,算了算了,他既然眼瞎,那她就勉为其难的继续扮作男人好了,反正穿男装也利落些。
有人领了阿思上了二楼,推开一间房,桌上放着一身小厮的衣衫。
修麟炀早已料到阿思会妥协,所以什么都准备好了。
待洗漱好后,换了衣衫,阿思重新以男装出现在修麟炀面前。
此时修麟炀已然饮好了久,站在三楼的阳台上,赏着天边那一抹夕阳。
“狗奴才,你看此处风景如何?”
修麟炀忽然开口,问的自然不会是此处的景『色』。
阿思想了想,便道,“晚霞萦绕,美不胜收,但要说赏这天边的景致,清风阁更胜一筹。”
回答令人满意,修麟炀面染轻笑,“狗奴才,算你机灵。”知道他真正想要听的是什么。
“不是。”
阿思低头一笑,“奴才只是说了实话。”
“呵。”修麟炀轻笑了一声,回眸瞧了阿思一眼,“还是这身打扮顺眼些。”
她骑着墨潭赶路,落入修麟炀的眼线之中,自然是一下就被认出来了!
“是,奴才也觉着还是这身穿着舒服些。”拍马屁这种事儿,自然是要再接再厉的。
修麟炀笑意更浓,“既然如此,何故又跑了?”
她骑着墨潭赶路,落入修麟炀的眼线之中,自然是一下就被认出来了!
“奴才这不是回来了嘛。”阿思回以一笑,“不过话说回来,爷到底是如何找到奴才的?”
趁着眼下修麟炀心情不错,阿思打算刺探一下‘军情’。
因为她实在是想不明白,修麟炀到底凭的什么找到她的。
因为她实在是想不明白,修麟炀到底凭的什么找到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