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麟炀冷冷的一眼瞥了过来,“平日里不是挺聪明?”
言下之意,是她犯了个极其愚蠢的错误?
是她长得不够漂亮吗?
阿思皱眉,仔细想了想,仍是没想明白。
“还请爷明示。”
一声冷笑,“本王的墨潭,岂是旁的马匹能够比的。”
墨潭?
阿思微微一愣,随后便恍然大悟。
摆放着十余张桌椅的大堂之内,只坐着一人,白衣胜雪。
是了,墨潭!
摆放着十余张桌椅的大堂之内,只坐着一人,白衣胜雪。
墨潭之前乃是修麟炀的坐骑,通体乌黑,又这般健硕强健的骏马,只怕除了墨潭再不会有第二匹。
她骑着墨潭赶路,落入修麟炀的眼线之中,自然是一下就被认出来了!
忍不住伸手轻轻捶了下自己的脑袋,阿思懊悔异常。
虚伪的笑容,自然骗不过修麟炀,嘴角抹上一抹淡笑,“既是福分,为何又要跑?”
之前拼了一夜要来的良驹,却成了她被抓回来的唯一败笔!
早知她就骑一匹普普通通的马,虽慢了些,但至少不会被抓回来啊!
想想之前将墨潭弄到手时的打算,阿思有一种聪明反被聪明误的感觉。
胸口堵得慌。
眼见着阿思的表情这般精彩,修麟炀也知道阿思定然是后悔要了墨潭。
可这世上,没有什么后悔『药』。
“原先你说要回家探亲,本王给了你五日的时间,眼下算算,你已是迟了整两日了。”
“……”阿思没说话,心里却在掂量着这货该不会是现在才打算跟她算账吧?
明明之前已经表现出一副‘饶她一回’的模样了。
“陈国的使节,昨日便到了。”修麟炀一双凤眸紧紧的盯着阿思,“父皇两日来连传五封书信,要本王速速带你回去。”
这倒是叫人意外的。
阿思偷偷看了修麟炀一眼,皇上那边已是这般急了,这位爷怎么还是一副悠悠然的模样?
不祥的预感渐渐占据阿思的心头,试探般问道,“那,爷准备何时动身?”
“狗奴才私逃,若不罚,府内其他奴才效仿,岂不『乱』了?”
阿思眉眼抽搐,效仿?
可让阿思意外的是,马车并未一直朝着京城的方向走,而是在傍晚时分,停在了一间客栈外。
鬼才有那天大的胆子去效仿!
“狗奴才私逃,若不罚,府内其他奴才效仿,岂不『乱』了?”
这个修麟炀,分明就是为了罚她而找借口!
心里将修麟炀狠狠地骂了一顿,面上却是『舔』着脸笑,“那不是因为爷惯着奴才嘛!没有爷惯着,旁的奴才绝不敢如此效仿。”
她才不会傻乎乎的认罚。
她的回答,惹来修麟炀一声轻笑,“所以,爷惯着,你便能背叛了爷?”
一听‘背叛’二字,阿思便知道她逃跑一事,是可大可小了。
她才不会傻乎乎的认罚。
当下便单膝跪地,学着束风等人的模样拱手行礼,“奴才生是爷的人,死是爷的鬼,此生都不会背叛爷。”
“是么。”修麟炀轻笑,语气轻蔑而不可信。
明明之前已经表现出一副‘饶她一回’的模样了。
阿思只觉得额前有冷汗滴下,为保『性』命,自然什么好话都往外说,“爷明鉴,爷要奴才往东,奴才绝不会往西,爷要奴才死,奴才也绝不敢苟活!您是奴才唯一的爷,此生此世,奴才都不会背叛……”
“不是。”
话未说完,一道凌厉的掌风袭向阿思的左腿,只听‘咔’的一声响,阿思已是双膝跪地的姿势。
虚伪的笑容,自然骗不过修麟炀,嘴角抹上一抹淡笑,“既是福分,为何又要跑?”
“狗奴才,认清自个儿的身份,你与束风等人不同,奴才就是奴才。”奴才下跪,就该双膝跪地。
单膝?
她没那资格!
阿思强忍着左腿的痛,点头应声,“爷教训的是。”
修麟炀上前来,伸手捏住阿思的双颊,迫使她抬眸看他。
手下力道颇重,使得阿思的嘴都变了形。
“狗奴才,记得你今日说过的话,本王要你死就死,要你活你才能活着,倘若再敢背叛本王,本王就将你剁碎了喂狗!”
她骑着墨潭赶路,落入修麟炀的眼线之中,自然是一下就被认出来了!
下颚被捏得生疼,阿思根本说不了话,虽痛,却是明白修麟炀到底是没起杀她的心思。
因为她实在是想不明白,修麟炀到底凭的什么找到她的。
否则,不会跟她废这么多话。
修麟炀松了力道,指尖在阿思的脸颊上磨蹭着,声音轻柔而淡,漫不经心,“明白了吗?”
是她长得不够漂亮吗?
果然还是没有脂粉的手感好些。
“不是。”
阿思并不知修麟炀所想,只觉得脸上这轻抚的感觉莫名的透着寒意。
深吸了一口气,方才能让自己『露』出笑颜来,“奴才明白。”
这种时候还能笑,这狗奴才的表现,总是这般叫人满意。
可让阿思意外的是,马车并未一直朝着京城的方向走,而是在傍晚时分,停在了一间客栈外。
修麟炀松了手,而后看向远处,“父皇在京内,等得颇为焦急。陈国使节咄咄『逼』人,父皇应了今夜决战。”
阿思略有惊讶,“此去京城,日夜赶路怕也要两三日吧。”
“不必。”修麟炀淡然一笑,“一个时辰,足矣。”
怎么可能!
这话若是旁人说的,阿思便只当是吹牛呢。
可这话是从修麟炀口中出来的,那便只剩惊讶了。
“狗奴才,你看此处风景如何?”
修麟炀回过头来,朝着阿思伸出了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