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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帐中,两排刀斧手肃然而立,个个杀气凛然。
袁方高坐于上,双目半开半合,九十二斤重的碎颅棍,横放在案几上,斑斑血迹反射着腥红之光。
帐帏掀起,面色灰暗的糜竺,小心翼翼的步入帐中。
糜竺一进来,便为帐中肃杀的气氛所慑,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糜竺暗吸一口气,上前一步,拱手道:“东海糜竺,拜见公子。”
这个糜竺,态度倒也恭敬,面对袁方不敢有所自恃。
袁方鹰目缓缓睁开,俯视着这个富豪,沉声道:“糜竺,你勾结孔融和刘备,与我袁方作对,你还有什么遗言,尽快说吧。”
一句“还有什么遗言”,把糜竺听着神色大变,额头瞬间就浸出了一层冷汗。
惊慌之下,糜竺忙颤声道:“公子误会了,竺只是碰巧在都昌行商而已,根本与那二人没有半点关系,请公子明鉴。”
“没有关系?”袁方冷哼一声,“既是没有关系,你又为何跟着刘备一起出逃,刘备带着你这么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突围,他是吃饱了撑得,嫌不够累赘吗?”
袁方目光如刃,言辞犀利,三言两语就揭穿了糜竺的谎言。
糜竺被质问的哑口无言,慌得额头冷汗直滚,结结巴巴不知如何以辩。
威慑已有效果,袁方遂道:“说老实话,或许会考虑饶你一死,若再在我面前装糊涂,我就立刻砸碎你的脑瓜。”
威胁中,袁方手已按在了案上的碎颅棍上。
糜竺吓得一哆嗦,看一眼碎颅棍上,那腥红的血迹,想起单经和田楷二人,都是死在这根铁棍之下。
那二人可都是堂堂刺史身份,袁方说杀就杀,又何况是糜竺这么个商人。
“这袁方威势逼人,洞察秋毫,根本不似刘备和孔融他们所说的那么不堪,看来我是休想再糊涂他了……”
念及于此,糜竺不敢再有隐瞒,遂将出逃之事,如实的道来。
原来刘备有心突围,却碍于孔融要面子,便暗中请他糜竺出面,向孔融提出去徐州求救,刘备再借着保护糜竺为理由,方能得到孔融允许,率兵突围。
“原来如此,这么说来,你只是被刘备给利用了而已?”袁方神色缓和了几分。
糜竺想起突围前,刘备还信誓旦旦的保证,会拼死保护他突围,但遇到伏兵时,却只顾自己,把他抛弃给了袁军。
诸般种种,令糜竺对刘备大为埋怨,今被袁方这么一问,方才猛然省悟,意识到刘备只是想利用他出城而已。
长叹一声,糜竺自嘲道:“竺确实是被刘备利用了,没想到关键时刻,他竟然会弃我于不顾,我糜竺真是看走了眼。”
袁方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心道刘备可是枭雄,关键时候连妻儿都能毫不犹豫的抛弃,又何况是你这么个才认识不久的商人。
“这么说来,你倒确实跟刘备不是一伙,那你还为何要冒险出逃?”袁方又沉声问道。
糜竺忙道:“实不相瞒,只因刘备说公子残暴不仁,但凡攻破城池,必会纵兵烧杀抢掠,竺心中害怕,所以才……”
糜竺没敢再说下去,袁方却已经完全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竟是刘备这大耳贼,一路散播自己残暴的谣言。
这倒也不奇怪,历史上的曹艹,除了在徐州之战杀了不少人外,实际上并没有做什么残暴之举。
相反,曹艹实行屯田,自给自足军粮,还大大减轻了百姓的负担,不似其他诸侯那样,只会对治下百姓横征暴敛。
虽如此,可刘备逃到哪里,曹艹残暴不仁的名声,就远播到哪里,而他刘备仁义的名声,却越来越响。
袁方这回有点明白刘备的手段了,不先搞臭敌人的名声,又怎么能彰显自己的仁义美名呢?
“刘备,你这手段,还真够毒的呢……”
心中冷笑,袁方便道:“既然你是被刘备蒙蔽,非是有意与我袁方作对,那我就网开一面,饶你一命吧。”
糜竺大喜,暗吐一口气,忙拱手道:“多谢二公子,活命之恩,将来若有机会,竺必以为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