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肴冽的筷子刚夹起那蒸糕,还没来得及入口,便听楚霓唤了他,只分手何意秦肴冽一时没懂。
看向楚霓,她交叠着手看他,目光还是未变,表情也是浅浅。
对上他那疑惑的眼神后,启唇轻笑,才解释道:“秦肴冽,我不想再与你一起了。”
莫名的,秦肴冽觉得胸臆间酸胀得厉害,楚霓开口说的话像是一根缠了倒刺的铁丝,将他一颗才生了欢喜的心骤然揪得生疼。
只这话说得莫名,叫秦肴冽下意识不愿意去相信,她所说的是他以为的那个意思。
原以为是误会,却楚霓敛了笑意,像是下了什么坚决的决定,面上神情开始变得严肃冷漠,叫秦肴冽陌生得很。
楚霓不想给自己留余地,交叠的手在袖中紧篡,一字一句道:“我怕你听不明白,我的意思是,我不想要你了。”
“原你我身处之位便是云泥之别,你是天之骄子,战无不胜的大将军,与你相识时,我不过是一个能被你随意一掌击落山崖的谍者,是胭脂店跑堂的伙计,是名门贵府打杂的丫鬟,所有所有的身份都是上不得台面,更遑论与你共处一处携手比肩前行,你很好,是我配不上你。”
自她口中说出“我不想要你了”一话后,秦肴冽的眉头不自觉紧蹙,双耳好像瞬间失聪,那原本还甜滋滋准备品尝的蒸糕也落回碗中,他的眼睛带着难以置信和不知所措,只能死死盯着楚霓一张一合的嘴。
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是!一开始我也动摇过,觉得只要彼此心意相合,在一处也未尝不可,遇着难事相互扶持便是,我相信你有能力护着我。”
“只我满心期盼换来了什么?是那个说要护着我,要娶我的人不发一言便直奔北地,只留下劳什子玉珏予我,是叫我空守着虚无的承诺,睹物思人吗?”
秦肴冽张了张口,鼻息渐重,觉得喉头干哑得厉害。
不是的,那时战报紧急容不得怠慢半刻,我忍着不见你,是怕我一见着你就舍不得走。
那玉珏于我来说是何等重要之物,不是你想的那样……
秦肴冽努力辨别着她说的话,心中一直在辩解,但是喉咙却被楚霓一字一句的指责堵得严实,只得眉头越发地紧,摇着头否认,伸手想碰一碰楚霓,寻一丝能让自己开口的勇气。
楚霓说着,情绪越发激动,声音也渐大。所幸时辰尚早,此处食客只他们这一桌。
楚霓用力甩开秦肴冽伸来的手,红着眼眶厉声道:“你走后不久,蝶谷中人便再找上我,我试过反抗,但仅凭我一人又如何斗得过?我最求助无门的时候你在哪?你口口声声的承诺又有何用?”
那放着秦肴冽父母仅存遗物的锦囊被楚霓拿在手中,那一枚制造了两人无数缘分羁绊的玉珏,此时就像无数记耳光一样,狠狠击打在秦肴冽心上。
“如今我已回蝶谷,你我立场不同,如何还有在一起的可能?在燕春楼你也看见了,我无需再指望你,你也放过我,自此一别两宽,各生欢喜罢!”
话落,那锦囊已被楚霓不留情面地砸到秦肴冽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