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官四下里看了看,除了唐僧这个风尘仆仆的和尚,四周再无他人。
随即抬手指着唐僧,冷声问道:“你所说之人莫非是这个胖和尚?”
“正是,正是。”
道人点头应了一声,微不可察的退后半步。
素来知晓僧官性子的他,此时已然明了自己干了一件蠢事。
这贪婪猥琐的僧官,可没有仁慈善良之心。
唐僧想要在此间借宿,唯有金银开道。
果不其然,不待唐僧上前施礼,僧官便勃然大怒大声说道:“你这道人找打!
你莫非不知我乃是僧官,唯有城里来的士大夫进香,我方才出来迎接。
似这等胖和尚,向来皆是他来拜见我,怎敢劳动我去接他!
你再看看他那嘴脸,白白胖胖貌似憨傻,实则是个不老实的游方和尚。
如今天色已晚,想必是来此间借宿。
我们这宝林寺乃是陛下亲封的国寺,岂容这等粗鄙和尚打扰。
你且赶他去寺外待着,切莫玷污了我这佛门圣地。”
说罢满含威胁的瞪了唐僧,挥了挥袖袍转身便走。
“南无阿弥陀佛!”
唐僧见状,叹息着宣了声佛号,委屈的自言自语道:“可怜,可怜啊!
想来这便是人离乡贱!
弟子我自小出家做和尚,却不想到了佛门之地,竟然无有容身之处。
也不知何处惹怒佛祖,叫我今生常不遇良人。
你这僧官和尚不留我住宿便罢,却怎生这般羞辱与我,还叫我去寺外待着。
幸而如今殿下与泼猴不在,否则这宝林寺今日便要见血哩!”
说着,唐僧摸了把脸上的泪珠,垂头丧气的继续说道:“也罢,也罢。
若是只这般出去,殿下与泼猴定不肯善罢甘休。
待我再去问问他,也还有个交代。”
说罢,唐僧遁着僧官离去的方向踏入内门,晃晃悠悠的来到方丈门前。
朝着内里怒气冲冲、心有不平的僧官施了一礼,讨好的说道:“见过老院主。”
僧官闻言抬起头,看着唐僧不耐烦的说道:“你这和尚忒不知礼,
我已让你去寺门外待着,你又进来作甚?
也不知哪里来的行脚僧,这般不知礼仪。”
唐僧闻言砸了咂嘴,再度躬身施了一礼,无奈的说道:“回老院主,贫僧乃是东土大唐而来,奉唐皇陛下之命,前往西天拜佛求经的和尚。
今日路经贵宝寺天色已晚,便想在此借宿一宿,明日天光放亮便走。
还望老院主看在同是出家之人的份上,与我行个方便。”
僧官闻言,撇撇嘴不在意的问道:“你便是那唐朝来的唐三藏?”
唐僧闻言愣了下,不知这僧官为何知晓自己的名字。
略微退后半步想了想,犹豫着说道:“正是贫僧。”
僧官点点头,讥笑着说道:“你既往西走,又来我寺中作甚,我这里可不是西边。
你也莫要拿唐皇压我,我这里距离唐朝万里之遥,他可管不了我哩!”
“是吗?”
李承乾幽灵般的出现在唐僧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淡淡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