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抬眼瞧了瞧庞青,只见他并无得意,反而那目光中对自己多出一份尊重!这一份尊重,代表着庞青将沈渊列于同等!
“我输了!”
沈渊也不挑庞青兵器诡异的借口,他心知肚明,若是方才以生死相搏,自己必然无活命的可能!但他也知道,若非自己左腿有伤,谁胜谁负也未可知,不过沈渊不愿以此相争罢了!
“算平手罢!”庞青一把拉起沈渊,“本就是我占了便宜,先前已斗三场,不说耗费气力,何况又伤了左腿,否则胜负难料!”
沈渊倒是不矫情,讪讪笑道:“如此也好!不过,那两件事情不可赖账!”
庞青一愣,心道:“这小子当真有趣的紧!”
遂故作不愿,连忙摆手道:“那可不行,比斗之前又未说好平局该如何?我等只须应你一件事便好!”
“你们锦衣卫,当真无赖!”
沈渊左右思量,只道:“也好,一件便一件。”
“好,我这便带你去寻汪大人。”庞青心中暗笑,“这五百两银子算是省下了!”
“且慢,”沈渊摇一摇头,“本公子可没说是这件事,有劳,五百两银子!”
“哈哈哈!”
庞青忽然大笑,“我与沈兄弟乃说笑罢了,我庞青向来是一言九鼎,这两件事我都应你便是,明日便派人将银子奉上!”
同时暗道:“想必,经这一战,青云庄少庄主沈渊的名号,在江湖之上也当一鸣惊人了!”
禾南絮在一旁瞧着,突然松了口气,方才这一番打斗,虽然精彩绝伦,但也险象环生,叫她一直提心吊胆!此刻放下心来,双腿一软,急忙寻了椅子坐下。
掌柜的此时也从柜台中缓缓走了出来,看着厅中一片狼藉,呆若木鸡。他举着那赔偿字据,颤颤巍巍的走到庞青身边,轻声慢语:“大人,这......”
不及庞青发话,那坐在一旁的吕红却冲了过来,喝道:“滚,老子说赔便赔,滚一边去算账,算好了,拿着字据去锦衣卫讨银子!”
“去锦衣卫讨银子,你说的轻松,莫不是想赖账,摆出官威来吓唬人么?”
沈渊对吕红颇有微辞,虽说他长得五大三粗,可却是小气的紧,不似好汉。
然而唯有庞青等人知道,吕红本意是真的叫掌柜的去锦衣卫寻他拿银子,若不是身上没有现银,否则当下便与他会了钱。可是耐不住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话到了沈渊耳中就换了意思。
无奈之下,庞青只得好言说道:“掌柜放心,我这二弟为人粗鲁,可他却是想什么说什么的直肠子,莫看我等乃锦衣卫,可也没有赖账的习惯,你若不便去衙门拿,待你算好,我明日一并叫人送来。”
这话沈渊听得舒坦,不过还是忍不住暗暗腹诽。
吕红凑到沈渊跟前,气哼哼的:“莫看你与我兄长拼了平手,但我还是不服,你若没有这剑,你岂能是我等对手!”
“你这厮脸皮真厚,你若不服,你我再比过?”沈渊最是不满这厮,一时气道。
吕红怒目圆睁,大声喊道:“比就比,我还怕你这毛头小子不成!”
“住口!”庞青怒斥一声,吕红即刻收声不语。
“沈兄弟,见笑。我这兄弟不仅脾气直,还有些认死理,多多海涵罢!”庞青微微拱手,“我等这就告辞了!”
沈渊点点头,简单回了礼:“不送!”
这时客栈门外一片嘈杂,引起沈渊、庞青等人注意,出门一瞧,只见三两个人在道边闲话。
探耳听去,只闻一行人道:“听说没,城北发祥坊,妖狐又出来害人了!”
“啊?此事当真?”
“千真万确,这次死的是个老妪,现下顺天府正在那处查案,我才从那边来,亲眼所见!我看着京城啊......”
“嘘嘘,小心有锦衣卫!”
“啊!”那人一惊,急忙灰溜溜的跑了没影。
沈渊眉头紧蹙,与庞青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