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钟不负问道:“单兄去了何处?”
“这几日只见他闷在院中,研究那小鱼姑娘身上的蛊毒,不过今日一早他便独自出去了,听说是去置办药材。”
赵汗青说道,“那小鱼姑娘也是可怜,只可惜此番没逮到何有道那狗贼!”
正说着,只见单子胥身负一篓子药草,信步而来。
单子胥见门外钟不负、赵汗青,走近便道:“那老疯婆子可走了?”
赵汗青点头道:“正是才走不久。”
“嗯”了一声,单子胥便往大门内走去,这时钟不负戏谑道:“方才蛇婆婆托沈渊带话给你,你要不要听?”
单子胥皱了眉头,不耐烦道:“那老疯婆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不听!”
说罢大步而去,惹得钟不负、赵汗青苦苦发笑。
钟不负不由得感慨道:“这黄海三怪,当真一个比一个怪。”
却见赵汗青摇头说道:“非也,赵某看来,裴元海不配与这二怪齐名。”
说这话,二人互请一同回了。另一头,沈渊默默跟在马车一侧,也不说话,直至出了城门十里才停了下来。
禾南絮撩起帘子,看着沈渊,道:“便送到这里罢。”
沈渊微微笑道:“再送十里路程。”
“十里复十里,何时才分别?不若直接送我与婆婆到九峰山罢了。”禾南絮轻笑道,“就在这儿罢。”
沈渊眼中不舍,尽被禾南絮瞧了去,于是又道:“别忘了与我说过的。”
禾南絮所指,自然是那晚于庭院之中,与沈渊约定的话,也是在告诉他,自己会在九峰山等她。
沈渊点头道:“必不食言。”
“那,你路上珍重,多加小心。”
沈渊一笑,道:“你也保重。”
待车马已远,瞧不见踪影时,沈渊这才调了马头,回了城去。
此时已至午时,才到虎啸堂,却见钟不负与赵汗青正送着单子胥和小鱼。
急忙跳下马来,问道:“单神医,你们也要走么?”
单子胥没好气道:“何有道又寻不见,留在此处做甚?”
“这.....”
许是习惯了单子胥这般说话,虽是被噎了一下,倒也无妨。
这时小鱼款款迎了上来,竟是跪在了地上,这一下可慌了沈渊,连忙去扶。却见小鱼往后躲闪,沈渊这才想到小鱼那一身蛊毒。
“若非沈公子,小鱼恐怕依旧在何有道身边做那行尸走肉,这一拜,请沈公子受下。”
说罢,也不理沈渊,径直拜了一拜。
一边单子胥有些气不过,道:“拜他何用,哼,待回到函谷关,医好了你,便嫁给他也成!到时候我要你给我磕三个头!”
这番话却是叫小鱼羞得恨不得钻进地缝里,也惹得沈渊一阵尴尬。
钟不负忙道:“单兄,休得胡言乱语。”
“哼,”单子胥招呼小鱼道:“走了!”
只见那小鱼轻声细语,道:“我家兄弟,拜托沈公子了。若救得我这弟弟,奴家便是做牛做马,也会报答公子。”
沈渊拱一拱手道:“小鱼姑娘,言重了。义之所在,不敢图报,请小鱼姑娘放心便是。”
揖了万福,再次谢过沈渊及众人,便随单子胥二人二马、就此离开了平阳府。
送走诸人,赵汗青拉着沈渊、钟不负一同去了平阳城内最大的馆子吃喝了一顿,逛了一逛这平阳府的景致,直到月升日落,便各自回房,一夜无事。
第二日红日初悬,沈渊与钟不负已然收拾停当。赵汗青率这三十余弟子,也已早早便侯在大堂,见了沈渊、钟不负二人,待他二人用了早饭,便要张罗启程。
忽然一名弟子慌慌张张跑进正堂来,行礼禀道:“堂主,华山派镇岳宫宫主谭真智的弟子,带人闯进来了!”
赵汗青登时变了脸色,怒道:“我与华山派素来无仇无怨,他们竟敢大闹我虎啸堂!”
正说着,只听院内有人高声喝道:“北侠赵汗青浪得虚名,竟与那邪魔外道同流合污!快快交出单子胥,如若不然,我华山派便替天行道,铲除你等武林败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