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藏踪蹑迹,不敢弄出一丝声响,他紧紧躲在侧面一处巨石后面,慢慢探出头来望了去。
“哎!”
沈渊心中暗叹,“那石牢就在眼前,可若想搭救师父,的确太难。眼下不知道秦山关和付连城两位堂主在哪见屋内、峨眉四老又再哪一间房里!但眼下最要紧的,是那三五个值夜的崆峒弟子!”
这几间木屋,除了崆峒派两位堂主和峨眉四老外,还有二、三十名崆峒派弟子也住在里面。
地方就这么大,只要有一丝异常动静,这些弟子便可倾巢而出,即便突破这些弟子,还要面对秦山关与付连城,更别说还有峨眉四老,沈渊知道,他一人强行劫人实在是难如登天。
思量片刻,沈渊抬头,望向那石牢上方的山峰,不禁暗道:“我若是从那处绕过来......”
正想着,只听一声闷响,接着便闻那篝火边儿的崆峒派弟子突然大喊起来:“是暗器!有刺客!有人偷袭!”
沈渊一惊,再探出头去瞧,只见已是乱作一团。
“到底是谁?”
沈渊心下起疑,“这人使暗器只杀一个小小的崆峒弟子,分明就是要打草惊蛇!这人居心叵测,不知是何目的!莫非……”
沈渊忽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暗暗吃惊:“莫非先前在那林子里……果真有人跟着?”
一念及此,沈渊当即想到,出手杀人的人,其目的必然是自己!
而且照此看来,这人是敌非友,这不得不让沈渊打起十二分的警醒!
如今最叫他悬着心的,再不是甚么峨眉四老,而是这同他一样藏匿在黑暗之中隐隐窥视他的人,他一丝也摸不准,这人到底是意欲何为!
再者这些崆峒派的弟子皆是无辜之人,沈渊从不否认自己出手果决,但死伤在他剑下的人,没有一条无辜的性命。
可见,这人定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手狠,心更狠!
杀人不眨眼!
人命于他眼中,不过蝼蚁一般。
狠辣果决更在自己之上,且可谓之恶毒!
出手的人正是仇翁,此刻仇翁正暗暗发笑:“小子,老夫倒要看看,你究竟是哪路的小鬼,这厢助你一臂之力,且让老夫看看,你要如何做?”
正如沈渊所想,仇翁根本不在意死的是谁,更不在意其家中有没有妻儿老小!
在他眼中,只要能达到自己的目的,除了自己,谁死都一样!
眼下死了一个人,崆峒派弟子时倾巢而出,严阵以待,四处搜索!
这时,场中两个人的身影有引起了沈渊的注意。
其中一人身高八尺,甚是魁梧,头上戴着青色雷巾,身上着褐色锦布印花直身,罩了一层青绸单面披风,浓眉大眼、络腮浓须,一手提着寒铁朴刀,威风八面!
另一人身长虽不及八尺,却也有七尺出头,身材精壮。此人头戴四方平定巾,身上银灰色缎面团花直裰,腰间鞶带上系着一并长约三尺、鲨鱼皮鞘的宝剑,肤色白净,目光有神,两撇胡子长在唇上,里外透着一股冷静稳重。
“大醉堂主秦山关,还有奕剑堂主付连城!”
沈渊瞧着二人,不禁暗叹,“这二人不愧是武学宗师,不容小觑!”
接着沈渊再次仔细观望,“咦”了一声,同时心里头偷偷琢磨:“外面乱成这般模样,怎么还不见峨眉四老出来?”
仇翁躲在另一处,亦是想道:“峨眉派这四个老家伙,不厚道啊!外头死了人,连瞧也不出来瞧上一眼,看来他们四人的心中,可能只有公冶和罢!”
这时,一名崆峒弟子目光看向沈渊藏身的那方巨岩上,似是心有所感,又恰似有种莫名的力量,将他慢慢引了过去!
仇翁望在眼中,心中忍不住的大笑:“好戏要开始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