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如此阵仗还能叫谢大有脱了身去,我不介意助这位副帮主一臂之力。”
沈渊语气淡然,似是说笑一般,然钟不负、赵汗青二人皆能听得出,这话中尽是透着他报仇之决心。
擂台之上,谢大有微微挪了一挪脚,怒极反笑道:“原来你这斯谋划已久哇,我谢大有虽然不是甚么好人,不过我没做过的事,谁也休想往我这脑袋上扣屎盆子!”
祝九袋道:“你是说我冤枉你?”
言罢,抬手一挥。
只见两个丐帮弟子押着一个小叫花子模样的人上了台去。
同时祝九袋也领着七八个丐帮弟子走向擂台,拾级而上。
谢大有仔细打量着被押上来的人,微微皱眉,问道:“此人是谁?”
祝九袋放声大笑,讥讽道:“谢帮主是在说笑不成?此人被你派去,加害曲大侠,怎么,方才的事,眼下便不认可吗?”
谢大有啐了一口道:“祝九袋,原来你也会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祝九袋当即便叫此人道出下毒经过。
只听那叫花子说道:“小人乃丐帮无袋弟子,今日受帮主传唤,给了小人一包药散,让小人得了机会下到曲帮主茶中。大约半个时辰之前,正赶上崆峒派弟子来换热茶,我借机讨水喝,趁他不备将药倒进了茶壶之中。”
谢大有眉头紧皱,沉声道:“你可说准了,是本帮主叫你去的?”
那叫花子噗通一声便跪在地上,道:“小人不过是无名小卒,又岂敢妄自加害曲大侠,若非帮主许诺给小人做个九袋长老,还说又要给小人娶一房婆娘,小人岂敢做出这等卑鄙之事来?”
说话间便听台下有人喊道:“我见过此人,适才就在曲大侠坐席附近鬼鬼祟祟,没想到竟是要陷害曲大侠!此等小人,就应当杀之后快,以慰人心!”
此言一出,顿时煽动一些好事之人同来附和。谢大有脸色阴沉,暗道不妙,这一出戏几乎让所有人都信了是他谢大有下毒暗害曲丹心,一时间简直是百口莫辩!
这时骆飞鸿也将派去伺候曲丹心的玄空堂弟子唤来,那弟子一瞧台上的叫花子,登时大怒,又换做一副委屈模样,朝骆飞鸿秉道:“师父,就是此人朝我讨水喝,又哄弟子帮他取个碗,他来帮我端着壶。弟子不疑有他,信了这厮的鬼话,谁曾料到他却是趁此机会给曲大侠下毒!”
曲丹心闻言,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在台下指着谢大有高声质问道:“谢大有,你还有甚么话说?”
谢大有仰天大笑,指着曲丹心与祝九袋骂道:“你们二人做的一出好戏啊!既有人证,何必还要再来问我!”
祝九袋脸色一沉,道:“曲大侠中毒一事,你这可是认罪?”
“你们二人这一出戏做的天衣无缝,容得我谢大有不认吗?”谢大有一脸讥笑。
“你这恶贼还敢恶人先告状,你且说来,我曲丹心做的甚么戏!”
曲丹心脸色一红,好似怒气攻心,他这毒虽解,却是虚弱无比,干咳两声,接着道:“曲某与祝英雄素未谋面,你如此污蔑我等,分明是死到临头,不安好心!”
谢大有毫不理会,只嗤笑一声道:“我有一事不明,尔等敢允我一问否?”
谁也不知这谢大有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众人面面相觑,其实明眼人早就瞧得出此间蹊跷,只不过大势所趋,有的人痛恨此贼,只盼着能借此机会除去这一武林祸害。
还有的人平日里百般巴结,而眼下则是落井下石,在旁叫骂声音最大,出言最狠毒的也是他们这些人。
所谓“墙倒众人推”不外如是。
谢大有冷眼瞧着,啐了一口,看向那叫花子问道:“你说是本帮主给你的药散,那本帮主且问你,我给你的那包毒药,是甚么毒?”
“这……”
那人脸色慌张,眼神游离,“小人……小人……帮主给我之时,并……并未与我言明!”
沈渊低声道:“虽说我恨不得活撕了谢大有,可眼下我却觉得曲丹心中毒一事,这谢大有到底是受了冤枉。”
钟不负道:“你也看出来了,曲丹心是不是同谋且不敢说,但眼下却能由此看得出,这祝九袋当真是蓄谋已久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