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席凉夏睡得并不安稳。
兴许是有伤在身,身边又没有一个关心的人。
又或者是因为历景臣那一通电话扰得心痒难耐……
所以,她辗转到天快亮的时候才睡着。
梁婶做了早饭,等餐厅等了会儿,看见墙上的挂钟,她皱眉想了想,起身上楼。
敲了敲门,里面的人没有回应,她便开口说道:“太太,您起来了吗?”
里面依旧没有回应……
梁婶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这样的情况从来有没有过。
犹豫了一下,她轻轻的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停在床前,叫了席凉夏几声。
席凉夏迷迷糊糊中听见梁婶的声音,想回答她,却发现怎么也张不开口。
梁婶看着沉睡中的席凉夏皱紧了眉头,脸颊绯红,心底涌起一股不好预感。
她走过去,用手指试了试她的颈部,滚烫的温度吓得她立即收回了手。
愣了下,梁婶慌忙的转身下楼,走到沙发旁,拿起座机上的话筒,电话还没拨出去,门铃就响了。
声音,急躁。
梁婶拨通电话,拿着话筒走在门边,看着站在门外身姿挺拔的男人,她惊了下,说道:“先生,你回来就太好了,太太她发烧了!”
历景臣一听,修长的腿迈着大步往里走,“叫医生了吗?”
“没有,我做了早饭一直不见太太下楼,我上楼去卧室才发现太太发烧了,正准备打电话,先生就回来了。”梁婶跟在历景臣的后面,一边快步的往楼上走,一边说道。
“嗯。”历景臣推开卧室的门,走到床边,床上的人儿眉头紧紧的皱着,眉心上一片冷汗,一副难受得不行的模样。
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滚烫的温度令男人的神色一凛,他转身,掏出手机拨通顾北的电话,“马上到锦绣园!”
彼时,顾北在家睡懒觉,听见历景臣的声音,愣了下,“你不是去巴黎了吗?回国了?”
“二十分钟你没赶到,你以后都不用再出现了。”历景臣说完这话,就果断的挂了电话。
顾北坐在床上,低头看着掌中被挂掉的电话,嘀咕了一声,随即,快速下床。
在他的认知里,在A市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历景臣。
……
历景臣转身,将手机往边上一丢,在床边坐下。
他低头,看着席凉夏难受的模样,顿时也变得异常的难受。
幸好,他回来了。
如果他没回来,他还不知道她会怎么样?
深沉的目光落在她包扎的裸露在外的肩膀,白色的纱布中间浸出刺人的血色,他浓黑的眉头不禁皱起。
昨晚,她对她的伤闭口不提。
今天她又突然发烧,历景臣的心中不免对她有些生气。
然,生气之后心底又涌起浓浓的无奈。
他伸手抚摸着她的脸,许是察觉到他的气息,又许是他掌心的凉意让她有了片刻的清明,席凉夏缓缓的睁开眼睛,目光茫然的落在男人的脸上,“景臣?”
简单的两个字透着浓浓的惊喜,连刚刚皱紧的眉头此刻也舒展了,因为眼前的男人,染上了一片浓浓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