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子禾柳,多谢公子仗义相救,这才,这才保住了清白。”说着话,禾柳慢慢的由啜泣成了泪如雨下。素净的小脸,哭的微红的双眼,落在祁慕白眼里好不楚楚可怜。
祁慕白:“姑娘不必客气,某只是见不惯那些个恃强凌弱的肮脏败类。”
禾柳:“公子绿林风范古道心肠,奴家万分感激。”她一抹眼泪,徐徐屈膝福了个礼。
“白公子,我们先生问您今日还赶路吗,再耽误下去日头都下去了。”许春风过来招呼祁慕白,顺带着轻飘飘的洒了眼禾柳,纵使不喜他这般随意的路见不平善良热心可到底性子沉稳没露出半点样子。
祁慕白平日里不怎么和姑娘家打交道,一来皇家子嗣稀薄只有他有祁慕桓,二来他惯爱潇洒如风也没人往他房里塞人,刚要随许春风走却又因为一声啜泣绊住了步子。
无奈之下他只得发问:“你从哪来,要到哪去?”
“奴家从潭云郡逃难过来的,一个月前郡里发大水几乎淹了全部的庄稼,没米粮的日子实在难熬奴家家里就出来投奔亲戚,却不想,半道上爹娘因一场风寒夺了性命。”禾柳哭哭啼啼的,似是想起来病逝父母的缘故,神情更加悲戚。
她好像明白眼前的这位主儿是个热心肠的,惨不要钱一样的卖出去。
“你亲戚家在哪?”
“回公子,在永州。”
果真,祁慕白犹犹豫豫地看着许春风,欲说还休的让许春风见了直呼头疼。
“公子若想留下这位姑娘就去问先生,属下不过一个家仆做不了主。”许春风说的直白,呛的祁慕白心里直叫窘迫。他瞅瞅许春风风雨不动的冰块脸又瞧瞧禾柳惊慌恐惧的俏脸,那点忐忑终究还是被天生的正义感驱的干干净净。
然后,他便硬着头皮找了宫九栾。
祁慕白:“先生,那小女子……”
宫九栾:“殿下想带着?”
祁慕白:“她实在可怜,带着也有个照应。”
宫九栾带着他一向温和有礼的笑看着祁慕白半晌不说话,看的祁慕白后背泛凉。
“殿下想带就带着吧。”宫九栾淡淡的吐出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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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和的白眼都快翻到祁慕白身上了,他虽心有恼怒,可顾念着禾柳同行他愣是把那股子气憋回去了,只是对着宫九栾清贵的身影莫名其妙的有点气短。
禾柳跟在祁慕白身后,唯唯诺诺娇娇弱弱的直叫言和看了烦闷,看看我们先生,同为女子怎么差距能这么大,再不济和春风姐姐比比也行啊。
他钻到许春风身边,趴到她耳朵旁边絮絮叨叨的抱怨自己的不满,“春风姐姐,你瞧他,哪有一点身为储君的脑子,还有旁边那个,一看就是故作可怜的姿态。”许春风好笑的瞥他眼,点点他的脑袋瓜,呵呵笑道:“你啊,小嘴比小姑娘家还会说,再说小心先生罚你。”一听先罚自己,他悻悻地缩回了自己的小脑袋,跑到马车里窝在宫九栾膝头鼓着腮帮子不说话。宫九栾看他这样子直觉好笑,还真是个孩子啊。
眼看着落了日头,一行人找了家客栈歇息,祁慕白回头相与宫九栾打声招呼,却不想宫九栾压根就不看他,她还是那副温柔如玉的样子,嘴角挂着谦逊有礼的弧度,只是不理他,单纯的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