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煌正低着头不敢看她,闻言就慢慢抬了起来,略带试探地对上自己主子异于常人的眼眸。
宫九栾的脸面无表情,承煌咬咬牙干脆地磕头。
“这次是我大意,没留神让顾兆麟的人钻了个空子,这才导致分心忽略了大问题,先生责罚吧。”
宫九栾问道:“他们做了什么?”
承煌老实回答:“派了几个小贼混进咱们要卖给北羌军队的粮草押运队伍里,晚上趁人都不注意纵了火。”
“烧了多少?”
“夜间执勤的人发现得及时,只损失了一小半,前脚刚纵火北羌那边随之就听到了风声要咱们赔偿,幸亏堂里不缺粮草,我紧急抽调了些补上了这个漏洞,开始价钱定的就高了那么点,所以即使这样咱们也没什么太大的损失。”
宫九栾听后,对许春风使了个眼色,许春风笑笑然后将承煌从地上拉扯了起来。
“既是如此,那便不怪你。顾太子这招声东击西使得真好,不过也真是奇了怪了,眼下正值寒冷的时候,北羌较之南朝更是恶劣加剧,就算是为了圆戒也万不该这般行事。”
宫九栾琢磨来琢磨去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索性就不想了,等京都传消息吧。反正真打起来谁也讨不了好。
“殿下身子可好些了?”宫九栾问许春风。
自打那天夜里祁慕白着凉之后,风寒一直都不见好,明明这些天光是在房里窝着了,可病气总不见消退,言和怀疑他偷偷将药给到了就盯着他喝,发现没用后就亲自去抓药还让人在祁慕白房里煎,整个流程就没错开过,但是没用,依旧不见好。
许春风说完后,宫九栾又是好一口长叹息。
“先前那么能闹腾,怎么现在也成了个病秧子。去看看吧。”
许春风还没来得及动弹承煌就已经替宫九栾裹好了披风,两人齐刷刷地将视线投在承煌身上,承煌脸上堆满了笑,还是一如既往的谄媚模样。
“你怎么总是这副样子!”许春风厉声喝道。
承煌不以为然,嘻嘻一笑:“小春风莫恼啊,怎么几月不见醋性还这么大。”
“你!”许春风冲他瞪眼,却被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宫九栾看着也逗趣,小春风气量那么大的一个人偏偏对上承煌就不行了,她总说承煌市侩小气,可承煌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说商人哪有不市侩的。
……
祁慕白已经几天没见到宫九栾的人影了,为此心里不少抱怨,言和这个浑小子还成天盯着自己,烦都要烦死了,好歹这回他知道分寸嘴皮子没说什么话,要不然可真是一刻都呆不下去。
圆戒也好些天没见,和尚就是和尚,薄情寡义。
祁慕白也觉得自己这次风寒天数有些长,难不成是水土不服?都来这么久了怎么还能水土不服呢,肯定是永州这边寒气太重。
正瞎揣测的时候门帘被人掀开了,祁慕白伸长了脖子往外看,见是宫九栾当下嘴巴一撇。
宫九栾心想,这应就是好了,也就不用继续呆了。
然后,她便在宫九栾的目瞪口呆下转身原路折回,却在这间屋子里总共站了没几个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