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丞俞在心里腾出一个角落用来装载对祁慕白的不满,还有随时随地的白眼和鄙视。
不是宫丞俞没想过整蛊祁慕白,可宫九栾私底下找过他,要是心思再不放老实,惹出些乱子的话,他就得收拾东西滚蛋。
至于滚到哪里,宫丞俞心知肚明。
先送司刑堂里狠狠打一顿,等长了记性再送回宫家关祠堂里思过。
宫丞俞老实了,他知道宫九栾能干的出来这种事。
反正她把自己关祠堂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不过不一样的是以前没进过司刑堂。
宫丞俞知道司刑堂的厉害,进去的人不死也得褪下一层皮来,里面那些人下手可黑着呢。
祁慕白心里先忐忑了一会儿,然后依旧忐忑地回答:“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刚才觉得脸上不怎么受控制了。”
宫丞俞佯装恍然大悟,他拉着长音“哦”了一声,然后将脸凑到祁慕白跟前,说:“要不我辛苦点儿,给殿下看看?”
祁慕白吓得连忙摇头加摆手,脸上的抗拒也没有一丝掩饰的表现了出来。
“不不不,这就不劳烦二爷,我想起来还有些事务没有处理就先行一步了,二爷告辞。”
着急忙慌的把这句话说完祁慕白就跑了,那背影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啧啧啧,真是个毛头小子。”
——
祁慕白一口气直接跑出了宫丞俞的视线之外,等他停下来喘气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跑到了大门外。
他回过头瞧见高悬的康王府三个大字,然后将头转过来无奈的叹了口气。
“唉,生活艰辛呐!”
祁慕白没想着再回去,他想起来自己似乎有一阵子没出过府门了,正巧明儿就是除夕,街上正是繁忙杂乱的时候,这时候出去看看遛上一圈儿说不定还能检查出来一些纰漏。
于是乎,这位爷背着手,抬头挺胸地出门了。
正如他所想,街上确实繁盛,人来人往的多是些购置年货的百姓。
小贩叫嚷着吸引顾客,街边店铺也是忙里忙外让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有的店家还在自己门口扯了红布条挂着,再衬着满街的红灯笼,遥遥看去就是一派喜庆之色。
祁慕白悠哉游哉地在街上走着,突然看见前面有人大声喧闹叫骂,旁边也有人围了一圈看着,等他挤过去看时却发现是一女子和其丫鬟正揪着一个伙计的领子斥骂。
“你知道姑奶奶我是谁吗?姑奶奶肯上你们这破店来买东西就是给面子,居然还不识好歹!”
这女子看模样就刁钻的厉害,此刻被她揪住领子迎头痛骂的伙计脸上隐有怒色却忍而不发。
旁边站着一个女子,看上去秀丽端庄的很,现在也是站在一旁哭的梨花带雨面红耳赤。
祁慕白逮着身边围观的人问:“这是怎么了?”
那人说:“这姑娘是外地来的,好像还与咱们永州哪家大户有亲戚,来这家胭脂铺子买东西,恰好最后一盒让旁边那个姑娘给买走了,这女子想来就是个跋扈的性子,当下便发作了,硬说这铺子店大欺客。”
了解了原委的祁慕白眉头一皱,从脚边捡了枚石子掷在那跋扈女子的腕上。
女子吃痛,手便松开了伙计。
“谁!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敢打姑奶奶!”她掐腰怒视一周,被她眼神扫视过的路人都纷纷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