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视线落在祁慕白身上的时候他不退反进,往前走了几步后将自己隔在了伙计与女子中间。
“不就是一瓶胭脂吗,这位小姐何须用得着动这么大的火气?”祁慕白目不转睛地盯着这女子说。
崔媛儿见到祁慕白之后当下便愣住了。
这人长得还真是英俊。
她想。
不过,一想到这个人方才用偷袭的手段打了自己,崔媛儿的眼睛又瞬间清明。
你就算长得再好看,可拂了姑奶奶的面子便是你的不对!
崔媛儿极好面子,原先在家中的时候就是因为要这个面子惹出了祸事,实在是没什么办法了才只好将人送来永州避避难,好歹先把这阵子风头避过去再说。
被揪着领子的伙计不是别人,正是宫九栾从边境雪山客栈带回来的茯苓,她将人给了承煌安置,承煌就直接在进城的时候将茯苓安排在了这家胭脂铺子。
铺子是石禄堂的生意。
这事儿在永州也就白虎帮知道,他们以前成天没事就是征收保护费,好些有背影的店铺都不搭理他们,有上门闹事的一律都被永州当地的石禄堂管事让人绑了扔到了白虎帮的门口。
于是他们就长记性了,知道哪些铺子是惹不得的。
直到后来宫九栾来了,亲自往白虎帮跑了一趟后他们就跟乌龟似的一直老老实实的在自家地盘卧着,生怕哪天没压制住本性给自己和帮里招来杀身的祸端。
原本按着茯苓的性子也不至于如此隐忍,可他知道自己能被宫九栾留在石禄堂凭的不过是那把龙泉剑,若是闹了事,茯苓担忧自己要是被赶了出去恐怕就是个被追杀的命了。
眼下看崔媛儿被祁慕白牵绊住了,他赶忙去找承煌,恰好承煌也听闻了这边有人闹事正在赶来的路上,于是两个人正好就在路上撞见。
茯苓将事情与他说了,可他没想到的是,承煌居然对自己说:“你有武艺为何还要等路人替你动手?”
被问懵的了茯苓眨巴眨巴不知道该说什么。
做生意难道不是应该和气生财吗?店里的人动手怎么能让客人再放心进来啊。
“你在想什么?和气生财?茯苓,我很明确的告诉你,咱们是石禄堂,石禄堂是哪里的?乾虚阁的啊,乾虚阁又代表了什么?代表江湖老大,你见过哪个老大受了委屈还往自己肚子里咽的?”承煌一边快步走着一边说教茯苓。
茯苓的表情顿时有些一言难尽?
还能这样吗?
不过想来也是,这铺子虽小,但身后的底蕴可不是吹出来的,更何况今日里遇见的是一个如此跋扈嚣张的富家小姐。
茯苓快走跟随着承煌的脚步,说:“茯苓受教了。”
承煌这才笑着对他点了点头。
还别说,这一笑,真跟那些奸商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等二人到了铺子,承煌眼力极好,一眼就穿过人群看到与崔媛儿对峙的是祁慕白,茯苓还要往里面走,承煌拦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