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慕白在心里暗暗咬牙切齿。
宫九栾弯弯嘴角,说:“天气是不错,今儿有阳光呢。”
祁慕白干巴巴的笑着,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是有心事。
从衙门出来的时候就一直想着,想到现在,还是有些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宫九栾懒得同他兜圈子,于是问他:“殿下有什么心事?”
祁慕白眼神闪烁,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宫九栾刚刚才听了承煌说的事,自然也猜到了几分,但她不想说,总不能什么事情都要等着自己说吧,祁慕白是个大人,又不是什么不懂事理的稚童,不能凡事都要自己操心。
那样,自己受苦受累了不说,祁慕白也长进不到哪里去。
祁慕白见她不开口,但是又不想将这件事闷在心里,于是说:“今儿我在街上碰见了一个女子在胭脂铺子前胡闹。”
宫九栾点点头示意他说。
“那女子跋扈不已,劣性不堪,后来承煌来了,我们就去府衙对峙,这才知晓她是仗着崔勇兵是表叔才这么举止,承煌和崔勇兵说了几句,那女子恐怕就要生命不保,我来时再想,仅凭这点过失就让她丢掉性命是不是过于严苛。”祁慕白一口气说了下来。
宫九栾听后,眼帘半垂,复又抬起,说:“殿下方才也说了,她跋扈不已,劣性不堪,而且是仗着家中有官职长辈就在街上惹是生非,这样的人是改不掉的。这事儿我知道,承煌已经同我说了,她行凶为何殿下不想想呢,她今日是对您挥鞭,可改日呢,老妪顽童都有可能。”
看见祁慕白皱起了眉头,宫九栾接着说:“而且就凭她这般作为,恐怕家中长辈都要受牵连,明儿就是除夕了,而那姑娘这时候还待在表叔家里,为什么?就算她不想念家,但总归是个女儿家,家中长辈为了名声肯定也是要接过去的,是什么能让家中长辈任由着停留表亲家?无非就是躲祸。”
祁慕白好奇问:“您都知道?”
宫九栾笑而不语,往前走了两步,直勾勾地盯着祁慕白的眼睛,说:“殿下要记住,您前进的道路不允许过于慈悲的心肠,那样,害人害己,还会害了南朝。”
祁慕白突然想起远在京都龙潭虎穴里的皇兄。
还是自己优柔寡断了。
这样不好,祁慕白告诉自己。
见祁慕白满脸都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宫九栾说:“何必再想烦心事呢,明儿就是除夕了,这是您第一次在外头过节,该是高高兴兴的才是。”
祁慕白抬头,看见宫九栾眸子里含的温柔缱绻,一个不设防竟将整个心思扎进了里面。
他溺在这双浅色眸子里,突然不想漂浮上岸了。
宫九栾见他痴痴傻傻的,心里存疑,这厮不会是脑子坏了吧。
“殿下?”
祁慕白被唤出了心绪,瞧着宫九栾脸上的疑惑和探究,他不禁觉得耳朵脸颊都烫的让自己心慌。
不对劲,忒不对劲。
祁慕白咽咽口水,仓促同宫九栾道了别然后急冲冲地走掉了。
太不对劲了!
难不成自己对宫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