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没用。
突如其来的沮丧和悲哀将他整个人淹没其中。
祁慕白一直都是这么浑浑噩噩的,还总提不起精神,宫九栾在意他,将这几天都想了个便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什么事儿能让人突然之间这么低落,宫九栾思前想后总算想起来早上的时候宫丞俞单独找过他。
“二哥今儿清早和殿下说了些什么?”想到这一点的宫九栾叫来了宫丞俞兴师问罪。
“我没说什么啊,怎么了?”宫丞俞老实巴交地说。
宫九栾道:“殿下今儿一直都是精神恍惚的,也不知道怎么了,跟丢了魂儿似的。”
宫丞俞直哎呦,“这也不能怪在你二哥哥头上啊,我要是想收拾人会这么明显吗也不想想。”
宫九栾想想也是,他虽然性子皮了些做事不知道分寸了些,可只要是做了那就不会让人抓住把柄。
至于为什么每次宫家人都能逮住他也纯属是因为除了他也就没人了。
宫丞俞想了想,觉得还是有必要把自己的猜测告诉宫九栾,于是他说:“他会不会知道你是女儿身了?”
宫九栾一听,连忙摇头道:“这不可能,我小心谨慎,殿下也从来心大,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一点。”
宫丞俞说:“会不会有一种可能是,他,偷看,你沐浴了?”
这话说的贼小心,宫丞俞的眼神小心翼翼地朝宫九栾脸上飘。
果不其然,宫九栾黑了脸:“二哥觉得呢?”
宫丞俞嘿嘿一笑,身子往后退着,然后夺门而出。
“……”
夜里,王府里热闹一派,走廊院里都挂了红灯笼,还有旁的一些带着造型花样的灯笼,都亮了以后整个王府都觉得暖洋洋的,言和爱玩,就拉了圆戒去放烟花,圆戒还是戴着那顶帽子,将脑袋遮得严严实实,宫九栾看在眼里,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这小和尚……
剩下的便是承煌春风,二爷王爷,和宫先生了。
一齐守岁。
几人说着话嘻笑着,慢慢的就没了精神,夜都深了,几人还强撑着困意,宫九栾看他们实在困得难受就打发回房睡觉了。
到最后,屋子里只剩下宫九栾和祁慕白二人。
祁慕白还是有心事的模样。
“我看殿下今儿一直都不甚开心,有什么心事?”宫九栾问道。
祁慕白抿抿唇,宫九栾的脸在灯光下有一种朦胧的美感,这种朦胧似乎消磨了些她的冷意和锐气,更显得温柔美好。
他想到昨日里宫九栾同自己说的话。
“先生昨日里与我说的话可还记得?”
宫九栾点点头。
“您说我前进的路上不能有过于慈悲的心肠。”
宫九栾垂下眼帘,说:“殿下要明白,成大事者应不拘小节,不能给自己留下一丁点儿的路障。”
祁慕白说:“先生说这些我自然明白,可高居上位者难道就真的要心如磐石一般硬吗?”
宫九栾叹了口气:“殿下还是不明白,我只问一句,您是否为昨日的女子感到惋惜。”
祁慕白想了想,说:“不觉,我觉得她的下场与她的家族教养必脱不开干系,这样的事情有很多,权势蒙了他们的眼,导致他们觉得自己高高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