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九栾往柴房里关了个人,这事儿没过多久祁慕白就知道了,他赶紧扔下手里的笔跑去宫九栾的书房。
宫九栾察觉到进来了人,不用抬眼就知道是祁慕白。
她头都不抬地问:“殿下的策论做完了?”
祁慕白被突然这么一问,愣住了,说:“还没。”
宫九栾这才勉强抬起眼皮瞥他一个目光,“还没做完来找我做什么,有疑虑?”
祁慕白连忙道:“不是的,是我听人说老师在柴房关了个外人,担心是刺客这才来看看。”
宫九栾轻轻笑笑,说:“哦?原来是担心我。”
祁慕白不知该作何解释,脸皮儿一红没再言语。
这事儿也不大,不至于瞒着他,于是宫九栾说:“毒门出来的小崽子冒充玲珑堂的帮主出来招摇撞骗,结果被陈德彪看破了就送到了我这儿来。”
祁慕白有些不明所以,他尽量克制住自己的好奇,虽然知道这话问了自己又要挨骂但还是比不知道要强。
“这,玲珑堂是?”
宫九栾正欲掀起书页的手顿住了,就连头也抬了起来,目光直愣愣地在祁慕白身上落下,结果就是,不出他所料,宫九栾的脸上除了嫌弃还带了些不可思议。
“你不知道玲珑堂?”
祁慕白不知道该点头还是该摇头,可知道就算自己点了头也瞒不过宫九栾的打量,于是就缓缓点头。
“你还真是我的好学生呢,连我乾虚阁下设六堂都没搞清楚,合着人家春风在你眼里就是个闲散人员?”
祁慕白闻言顿时想起来这玲珑堂也是乾虚阁的,自己脑子也是笨,要不是乾虚阁,就凭老师这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性子还能亲自插手?
愚钝了,愚钝了,哎呀!
“愚钝!”祁慕白还没说话,宫九栾就掷地有声地扔过去两个字。
这两个字还真是颇与祁慕白此时有些心有灵犀的意味。
不过祁慕白不在意,知道了宫九栾没事之后他也就放心了,还以为是关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呢,原来就是个毒门的小辈。
刚松了一口气,祁慕白就被毒门夺走了注意力。
他记得很清楚,祁慕桓中了多年的醉花阴就是毒门里流出来的。
刚想告辞的祁慕白硬生生将话拐了个好大的弯。
“老师可否让我见见那毒门的人?”他问道。
宫九栾知道他是想起来祁慕桓身上的毒,于是说:“明日去赴他们的宴,你要想去就一同跟着吧,不出意外的话毒门的老家伙也会过来。”
祁慕白连忙道谢,宫九栾一声轻笑,“师生情分,应该的,不必道谢。”
他想留在这儿多看宫九栾几眼,可宫九栾却嫌他碍眼又加了篇策论打发下去了。等人走了之后,书也不怎么想看了,于是就想起了顾兆和。
也不知道他的头发长得如何了。
这么想着,宫九栾便遵着自己的心去找他。
走到顾兆和住的院子,宫九栾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他坐在院子的树下扶着下巴在想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