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事宫丞俞就走了,在他即将踏出房门的时候,宫九栾叫住他:“二哥,你听到的事情非同小可,一定记住要守口如瓶,我不是不信你,只是人心复杂,我怕哪天别人因为有了一丁点儿的怀疑而抱着目的接近我身边的人,若是此事外泄,我,还有丘鸣兄长,殿下,言和,都会万劫不复。”
一只手搭在门上的宫丞俞低着头,外面的阳光打在他脸上,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宫九栾看不清他的面容,投在他脸上的光晕模糊了宫九栾的视线。
“我明白,你且放心。”他说。
人走了,书房里略显空寂了一会儿。
“我倒是忘了,我本身的存在就是个天大的忌讳。”宫九栾嗤笑一声,竟嘲讽起了自己。
“咱们去言和那里瞧瞧。”她说。
……
宫九栾走的时候正好遇见祁慕白拿着写好的策论来找她,见她一副要出门的样子,祁慕白愣了一下,然后问:“老师这是有事?”
宫九栾点点头,说:“出去一趟。”
祁慕白有些担忧,怕是因为自己的事,所以又问了一嘴:“可是要紧事?”
宫九栾眼睛朝他手里的策论瞄了一眼,然后说:“不要紧,乾虚阁的一些小事要我去瞧瞧,你拿的是什么?”
祁慕白连忙将手里的策论举起了一些,说:“是老师先前布置下的策论,我写完了拿来给您看看。”
策论?
什么时候的策论?
哦,想起来了,是前几天嫌他烦人才给他布置下的。
宫九栾指了指自己的书房,然后说:“先放到我的书房里吧,回来再看。”
祁慕白点点头,犹豫了一下还是在宫九栾转身的时候说:“我能陪老师一起去吗?”
宫九栾身形微顿,但脚步依旧往前迈开。
“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你无需操心,策论做完了就去找兆和让他陪你练练功。”
话音落下,人也已经走出了一段距离。
祁慕白在原地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神情稍显落寞。
“您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殿下?”许春风问宫九栾。
宫九栾说:“他现在还不够成熟。”
许春风想了一下,还是说:“若您能尽早告诉殿下,或许他能明白很多。”
宫九栾沉默了,提早说出事实她也想过,可祁慕白真的能明白过来吗?这一点她不敢保证,她苦心筹谋这么些年,为的就是有一天能把祁慕白扶植成一个合格的君主然后将当年的冤案重审,她怕万一告诉了他反而会适得其反,让他失了自己的独立人格。
“这件事往后再议吧。”她轻声说道。
……
沈丘鸣这几天一直处在对言和的教导中,言和也乐意学,他小时候没怎么接触过自己的兄长,可依然记得每年见面时哥姐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