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丘鸣柔声说:“我记着了。”
“过几天我也要回宫家一趟,出来许久也没往那边递过信儿,年前说好要回去的总不能食言,所以就过不来了。”
宫九栾说。
沈丘鸣知道她现在是宫家的“儿子”,便点点头,说:“你和谁一起?要不你把承煌和丘和带走,路上好歹也能有个照应。”
宫九栾摇摇头表示不行,说:“兄长无须担忧我,春风自然是陪伴我左右,身边还有宫家二爷呢。”
宫二爷的名号沈丘鸣从前听过,正因为是听过所以他才不是很放心,说:“宫二爷我知道,除了轻功卓越也没听说过他武功如何,只有春风自己在你身边我还是不放心。”
宫九栾想起了祁慕白和顾兆和,思量了一下然后道:“总归殿下闲来无事,我打算带他一同回去,只留他自己我有些不放心,而且府里还住着一个北羌的皇子呢,他身手也不错,出不了事。”
听到北羌皇子的时候沈丘鸣瞪圆了眼睛。
“怎么还会有北羌的皇子,不是都被北羌太子杀绝了吗?”
宫九栾说:“他是幼年时偷偷跑到我南朝的,当了好些年的和尚,前些日子才决定还俗。”
她身边有个北羌的皇子沈丘鸣总觉得不太放心,不过这毕竟是她自己的决定就肯定有她自己的主意,沈丘鸣虽然担心但并没说什么,只在心里悄悄记下这一隐患。
“再说了,我又并不是手无缚鸡,兄长有何放心不下,我都是加冠的人了。”
宫九栾这话倒是说的轻松,可听的人却不是滋味。
好好的姑娘家硬生生被逼成了男子!
他想叹气,可宫九栾却抢先说道:“都说过了兄长不用担忧我,现在唉声叹气的万一真出了事可怎么办?”
沈丘鸣板了脸,手在桌子上拍了一下,沉声说:“胡闹!哪有临出远门前这般说话的!”
宫九栾连忙说:“成成成,都不说了,你闭上嘴我也封住口。”
臭丫头,越大越不像话。
她的目光又落在了院子里,言和正大汗淋漓地练着一杆红缨枪。
“言和做梦都想学到一点儿沈家的家学,这下子算是圆梦了。”宫九栾看着言和矫健灵活的身姿说道。
“他心里的执念和戾气太重了,这样的丘和我实在是有些不放心。”沈丘鸣也看着言和,心口像是扎了一根刺。
弟弟如今成了这般模样,杀戮和邪气如此之重怎能让自己放得下心。
宫九栾没有说话,她紧盯着言和,神情难测。
可若不是因为,言和怕是早就没有了活下去的信念了,仇恨糊满了他的眼睛,从她遇上他那天开始,昔日里病弱腼腆的少年就已不复存在。
这些,宫九栾统统都没有告诉过沈丘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