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什么先生,我告诉你我可是……”其中一个人依旧不肯收敛,反而气势更加盛了几分,不过话还没说完就突然发现自己说不出话了,只能支支吾吾的,几声支吾之后索性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宫九栾挑眉看着他,虽面上带着些许笑意看上去还是暖意融融,可那双眼睛里早就降下了漫天冰雪。
冷冽又刺骨。
“不管你家中有什么不得了的大人物,在宫某这儿都不值得一提,这位公子走好,宫某会差人将公子的尸骨送到贵府的,兴许你家长辈或者了不得的人物还会好生感谢宫某呢。”
宫九栾的声音好听极了,即便面对此番情景也让人觉得如痴如醉,可在人们看到那个出言不逊的男子此时的模样时再对上宫九栾的笑只觉得恶意满满。
那人使劲儿掐着自己的脖子,嘴长得很大,能够让人一眼就看见他逐渐溃烂的喉咙和舌头,接着便迅速延伸到了口腔,他脸色已经灰白,眼睛也渐渐失了神色,可双手还是紧紧抓着自己的脖子不肯松手。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这人的喉咙和口腔已经溃烂成黑乎乎的一团,甚至连眼睛都变成了和死尸一样灰蒙蒙的颜色。
枯寂,衰败,毫无生机。
死,死了?
有人上去试探,又猛地将手抽了回来。
“真的,死了……”
众人惊愕,再转头看宫九栾原先站着的地方却发现已经空无一人。
门口闹出的动静鸨母已经听报信儿的人说了,她赶忙拎着自己宽大的衣摆紧急地往外走,可还没走出大厅呢就看见进来了一位谪仙一样的人物。
鸨母看直了眼睛,就连身子都不再动弹一分。
我的老天啊,这人是怎么长得,跟个仙儿似的。这是鸨母此时唯一的心声。
宫九栾笑着对她点点头,然后不停歇地往里走去,鸨母这才回过身来,突然想到这应该就是门口闹出事端的那位。
虽说她并不混迹江湖,可自己这不客居来往江湖人多了,江湖人一多江湖事儿也慢慢知晓了几分。
灰眸,美貌,矜贵,优雅,手段,她知道面前的是谁。
此时的鸨母只想高呼一声:大名鼎鼎的宫先生来我的不客居了!
她刚想跟过去陪着,可许春风却对她挥了挥手,表示不要她陪,鸨母只得止步,然后忍住满心的遗憾对许春风挤出了一个谄媚的媚笑。
虽说不客居是有些风骨,可那也得看是谁不是?
旁人也就算了,这是谁啊?这是宫九栾,江湖上独一无二势力庞大的宫先生!
鸨母想着,今日里能看见宫九栾这样的人物也是饱了几十年的眼福了。
往回走了几步之后,鸨母突然想到一件事:宫先生这人洁身自好的很,怎么突然心血来潮来这种地方了,虽然自己的不客居算是与众不同,可在真正有权势有眼界的人面前那也是上不了台面的。
不过,那又怎么样呢?人家来了!
宫九栾走了几步,突然听见一间房里传出了谩骂调笑声,他皱了皱眉头,停下脚步,下一刻那间房就有人从里面冲出来,或许是跑的急切,身子撞在了围栏上,人便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