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屋里出来一个体型肥硕嘴里骂骂咧咧的中年男子,那男子出来之后直径朝摔在地上的姑娘走去,伸手就要拉扯姑娘的衣裳,全然没注意旁边站了个人。
那姑娘惊恐地往后躲,喊道:“大人,您是不客居的常客,自然知道这里的规矩,何必如此强人所难!”
被唤作大人的男人一脸狞笑,一双罪恶的大手还是朝面前狼狈哭泣的女子伸了过去,可手还没碰到人就被一朵花拦住了。
“谁!哪个不长眼的……是,是宫先生啊。”男人先是气势汹汹地看过去,却在看清楚是谁的时候心肝猛地颤了颤,不用说气势瞬间弱了下来,就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宫九栾不搭理他,将顺手将自己从一旁花瓶里随手抽出的花递给了还伏在地上不敢动作的姑娘,姑娘抬眸,瞧见宫九栾之后脑子顿时一片空白,耳边似乎静止了全部的声音,眼睛盯着宫九栾好像是忘记了转动。
“姑娘?”宫九栾轻唤了一声,并将自己的手伸到了她面前。
她回过身来,看着宫九栾伸向自己的手,骨节分明,精致漂亮,还有一层薄茧但也无伤大雅,她突然有些嫌弃自己向来自傲的容貌和玉手。
宫九栾见她踌躇着就是不敢搭上来,于是就笑了笑,这一笑彻底晃花了姑娘的双眼。宫九栾隔着自己的衣袖拉住姑娘的手将人扶了起来。
然后说:“宫某唐突了。”
姑娘红了脸,不敢直视那双温柔的眼睛,说:“怎会唐突,奴家夷光,多谢公子。”
宫九栾笑着收回手,说:“这花儿与你煞是好看。”
夷光的脸更红了,见状,宫九栾脸上的笑意深了几分。
旁边站着的男人面对宫九栾却是一个字都不敢多说,直到宫九栾看了过来他才谄媚又小心地点了点头。
“李大人好大的威风啊?”宫九栾看着他,微微歪了歪头,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笑。
李乘风连忙弯下身子拱手作揖,说:“下官不敢。”
“不敢?”宫九栾声音清润,可李乘风知道她清润的背后藏着一个怎样的恶魔,“不敢怎么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放肆?”
这里闹出的动静惹来了周围许多客人的围观,可等看见双方是谁之后都默不作声地又退了回去。
一个宁州知府,一个乾虚阁主,都不是他们这些人能招惹的。
鸨母听闻之后白着脸急匆匆赶过去,正好看见李乘风对着宫九栾卑躬屈膝的模样,她原本还想出来当个和事佬呢,可许春风对她使了个眼色,鸨母咬咬牙,只能赔了个笑,满肚子担忧地走了。
宫九栾懒得与李乘风打交道,她懒散地将视线从他身上挪开,说:“大人若是没事就先回吧,改日宫某登门拜访。
李乘风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该作何反应,等宫九栾泛着冷意的眼睛再看过来时他连忙点头称是,慌慌张张离开了不客居。
鸨母看着李乘风急于逃窜的背影,勾唇一笑。
狗官,每次来欺辱我楼里姑娘,这下踢到铁板了吧。
鸨母又将视线放回到宫九栾在的地方,却在与之对视的时候后背突然发寒,她对着宫九栾挤出了个笑,然后逃也似地走了。
夷光依旧不敢对上宫九栾的眼睛,她甚至都不敢去瞧一眼那道清风霁月的身影。
“你叫夷光?”宫九栾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