鸨母被她突然这么一哭诉弄得一脑袋雾水,浑然不知道她在哭什么。
“哎哟喂,不是妈妈说啊,你这待遇可是咱们不可居里最好的了,什么好东西都先紧着你,客人不规矩的咱们也都给你撑了腰,就这你还不满意天天吆五喝六的,你想干什么啊!”鸨母拉开绿萝,将她浑身上下都看了个遍,目光里尽是挑剔和不满。
绿萝僵硬地站着,仍由鸨母的视线在自己身上打量,她听了鸨母这番话,心里虽然不甘心,可仍旧是哭的楚楚可怜。
“您就帮帮我吧。”
鸨母觉得头有些疼,总觉得心里有种不太妙的预感,她问道:“你想要我帮你什么?”
绿萝先是抬起泪眸,媚中带愁地看了鸨母一眼,就是这一眼,鸨母心里软了一下,然后缓和了语气,说:“好绿萝,你想要什么说吧。”
绿萝咬咬下唇,随即说道:“我想要赎身。”
鸨母觉得这个不是什么问题,这些年来光是来这里的客人都不知道有多少提出来要给绿萝赎身的了,可绿萝觉得他们不行,相不中,总归就是眼光高心气儿高瞧不上人家,鸨母想着瞧不上就瞧不上吧,反正绿萝虽然脾气大了点儿,可还是能引来些客人的,就任她就这么作。
就算没有那些客人,绿萝这几年手里攒的银钱应该都够她赎身了,鸨母都别的姑娘念叨过绿萝死活都不肯出不可居的原因。
这原因现实的很,无非就是在不可居里吃得好穿的好,就连用的都是好东西,客人们也愿意捧着,可是若是离开了,指不定哪天就能把日子过得落魄了,她绿萝过不了那样的日子。
尽管鸨母不是很喜欢她,但只要人在这儿有她压着掀不起什么风浪。
至于她要作妖,就由着她作呗,反正不可居来了个夷光呢!
好像就是从夷光来了之后,绿萝才老实了一点儿,要说不可居这么多的姑娘,鸨母最相中的就是夷光了,夷光脾气好,性子温顺,人也良善,琴棋书画舞都让人称绝,在对比一下绿萝,还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这些年,鸨母可是拿夷光当自己的眼珠子一样看待的,说是亲闺女都不为过。
此时鸨母听见绿萝这般要求,也没有什么不满的神色,在她看来,走了一个绿萝她还能养出个更好的,她总觉得绿萝就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
“你要赎身可以啊,招招主儿了?”鸨母问道。
谁知道绿萝一下子变得羞涩起来,她说:“夷光离了咱们不可居我怕她在外头不适应想去陪着她。”
鸨母脸色瞬间变了个彻底,她看着绿萝脸上根本就掩饰不住的神情,还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那她这几十年可算是白活了。
“这事儿你就别痴心妄想了,人家夷光得了宫先生眷顾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分,绿萝,妈妈奉劝你一句,不该想的人和事儿就从根上灭了心思,不然到时候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说完这句话后,鸨母冷哼一声,然后又看了眼绿萝的屋子,又说:“你也别不服气了,这屋子你要是愿意砸就砸,反正库房里就那么多东西,不会给你添新的,到时候亏空还得你自己掏腰包填上,随你!”
白了一眼绿萝,鸨母从鼻子里出了气,便离开了她的房间。
绿萝站在房间里,看见鸨母眼底的不屑,她恨得牙根痒痒。
这让自己怎么服气?!
凭什么好东西都是她夷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