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光变脸的功夫练的可谓是炉火纯青,他慌张跪下,对着祁慕白重重磕了个头,衙役们见自家大人磕了于是就纷纷跟着将头低了下去。
“不知道殿下大驾光临,下官有失远迎有眼无珠,还望殿下恕罪。”赵光将头埋下去,声音颤颤。
祁慕白盯着赵光看了一会儿,这小会儿的时间已经让赵光的冷汗沾湿了后背。
“赵光?”祁慕白喊着他的名字,尾调上扬。
赵光连忙应声:“下官在。”
“呵呵。”祁慕白的这声笑略显凉薄,赵光身子又是一颤。
“官儿是买的吧?”祁慕白将身子往后仰了仰,人靠在了椅子上。
赵光结结巴巴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要是说是那就是要命的,可要是说不说,显然祁慕白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到时候还会再加上一条欺君之罪。
欺君之罪不是小事儿,那可是要株连九族的!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而祁慕白已经不想再追究这些事儿了。
“你跟青云寨的薛独什么关系?”祁慕白又扔出一记重弹,炸的赵光不知所措冷汗淋淋。
祁慕白并不是要一一审问他,他按着惜言堂递给宫九栾的册子慢条斯理地念了起来。
“城中税收加重,可上缴的却只有那么一点儿,理由是本县贫困,上头体恤也就批准了;暗中经营朝廷官员禁止涉足产业,并从中牟取暴利;对有诉告的弱势群体不予理会偏袒富商,收受贿赂施以错判,可谓是荒唐至极;放任手下官差衙役鱼肉乡里乱收财物……”
说到这里祁慕白顿了下,他说:“还要本王接着念下去吗?”
赵光已然近乎晕厥,他想说这都是冤枉,可旁边宫九栾却在此时放下手中的茶杯,撂下一句:“这可都是我的惜言堂呈交上来的,赵大人说话还是长点儿脑子的好。”
祁慕白将惊堂木重重拍在桌子上,怒目而视:“赵光,你欺下瞒上,犯下数十条罪状,现在还想狡辩不成!”
赵光此刻已经老泪纵横,他知道自己的官途就要到此为止了,甚至自己的命也要到此为止了。
他无话可说,因为外面已经民声鼎沸。
不知道何时,衙门大门已经被打开了,外面聚集的百姓若不是有人拦着怕都是要冲上来了。
“殿下圣明!”百姓齐声高呼。
祁慕白愣愣地看着百姓们正感激涕零地对自己歌功颂德,不由得诧异了起来,宫九栾对着他笑着点了点头。
“殿下圣明。”她说。
祁慕白沉默,沉默之后又是不住的感动。
这是您为我造的声势吗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