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知道,言和跟我都没有出去过。”沈丘鸣觉得自己有些语无伦次,仿佛这样就能弥补自己缺失的那份遗憾。
宫九栾没注意到他突然翻转的情绪变化,自顾自地接着说:“8我怕自己的身份被人察觉,而且慕白那里好像对宫九栾这个人有了违背常理的情感,三哥就给我出了个注意,让我成门亲事,我就找了个姑娘扮作明面儿上的夫妻,如今看来倒也管些用处。”
宫九栾自顾自地说完,这才发现沈丘鸣的表情已经僵硬住了,她用手在他面前挥舞了一下,沈丘鸣总算是清醒了过来,刚才他一直沉浸在宫九栾的话里,想着祁慕白那个臭小子居然能把宫九栾逼迫到如此地步。
他很是诧异,但又有些不甚在意。
好像这一切都是应该的,因为在沈丘鸣的印象中,祁慕白就一直暗暗心系当年的楼若疏,哪怕如今楼若疏换了个模样也换了个性别,在祁慕白眼里依旧还是如此的完美无瑕。
沈丘鸣知道宫九栾只是假成亲之后骤然松了口气,抛却了刚才的杂念,他尴尬地咳了几声,宫九栾立马皱了眉想问问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沈丘鸣看出了她的意图,连忙主动开口:“那姑娘可知道你……?”
他话有所指,宫九栾了然,说:“她不知道,但我事先已经告诉了她我对她只是利用,我给了她几次机会,甚至在大婚前一天还在问她,但她不后悔,我转念一想,这样或许很是自私,但是我别无他法。”
被善意所遗弃的无根浮萍,怎么可能还会有回头的那一天呢,宫九栾无数次在梦里头哀声叹息,可到头来唯一的宿命就只剩下了一个,她要复仇,要翻案,就必须无比自私地踩着大多数人逐渐走向权力的顶端。
高峰处相见,那时候博弈的成败才可一断高低。
“我突然觉得自己离以前的楼若疏越来越远了。”宫九栾盯着房里袅袅升起几缕细烟的香炉,出神地说道。
沈丘鸣见她这副样子,很是心疼,他想将她拥进怀里好好安慰一番,但是等伸出手后才发现自己并没有什么理由。
嘴角几番嗫嚅之后,沈丘鸣还是无力地说了一句:“你不要怕,你还有我。”
宫九栾将这句话在唇齿间细细琢磨了好多遍,最后还是努力抑制住心里的苦涩,笑着说:“对啊,我还有兄长。”
接下来,屋子里又陷入了良久的沉默,过了好半晌,宫九栾才说:“我有些想父亲了。”
这下子沈丘鸣就连安慰的话语都不知道该怎么去说了,他们两个境况一样,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劝她要想开呢。
“等改明儿,我陪你去一趟伯父的坟前看看。”沈丘鸣抬起手在宫九栾的头顶上迟疑了片刻,然后又坚定地放了下来。
“我偷偷去过了,父亲坟前的野草已经好几丈高了,他生前那般显赫,可入土之后连块儿体面的墓碑都不配有。”宫九栾掩面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