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说孤底气越不足,正所谓进退有度刚柔并济,孤理解这个道理理解的很充分,刚要耍赖赖过去的时候,耳朵里突然炸起一道闪电。
“你怎么在这?”
“我感觉您应该给我一个解释。”陆明仪的声音阴冷冷的在孤的耳朵里炸开了花。前所未有的冰冷化成一条条灵活的鱼在穿梭在孤的骨头里游走,陆明仪那张天生佞臣的脸刺的人眼睛生疼。
他踏碎城南的阳光向孤走来,朦胧的光亮洒在墨青的衣衫上,嘴角噙着的笑凉的不近人情。孤的心随着陆明仪渐近的脚步急速上升。
刚要推景瑜过来挡箭不料想这厮却先一步退到孤的身后,就只好自己上前硬着头皮寒暄。
“你,你怎么在这?”
“祖父身体抱恙,臣今日回府探望,刚巧出来碰见了殿下。”他规规矩矩的行了个挑不出毛病的礼然后从衣襟里掏出纸笔,探查的目光扫过来。
“您怎么在这?”他问。
慑人的气势扑面而来,孤左顾右盼的寻思退路,心里暗暗骂着景瑜不讲义气。还没想好说辞,不远处突然传来惊呼,一声接一声的传播恐慌。
“出人命了!”
“京兆府草芥人命了——”
京兆府!嘶,京城衙门里居然出了朝廷不知道的人命!这一消息瞬间砸的我们手足无措,那几嗓子喊出来后街上的人全都蜂拥奔向京兆府,孤沉了沉眼抬步走向出了人命的京兆府。
平日里门可罗雀的衙门口此时人声鼎沸。
京兆府大门紧闭,青天白日里连看门的都没有,正对门的那片空地上摆着蒙着白布的木头架子,白布底下盖着个人,旁边跪着个妇人和两个壮年伏在架子上哭骂不休。
“兄台,这几人因何故在这儿伏地不起?”景瑜机灵,逮着身边一个书生模样的青年问道。
百姓大多都有个看热闹的心,不仅爱看,还爱点评,书生见有人问他,眼立马亮了亮。
“躺着的那个是青台山上的猎户,哭丧的是他新娶的娘子和大舅子。不知道为什么进了京兆府的大狱,结果被上刑活活打死了!都在这哭喊了两天了。”
……
天子脚下,中央管制,京兆府居然出了这样的事!不管事出如何,人只要在这儿哭就是京兆府的错!但是总感觉这事儿背后有些蹊跷。
“景瑜,你去把街道司的人叫来,问问那群饭桶玩忽职守的罪名他们担不担得起。”
孤沉着脸,攥着景瑜扇子的手骨节分明。
他得了吩咐,刚要抬步过去陆明仪却又叫住他。
“一起去吧。”陆明仪看看京兆府又看看街道司的方向最后又看向孤,脸上仍旧是他标志性的佞臣微笑——薄唇扯着恰到好处的弧度,清贵的眉眼散着寒颤的凉意。
多情却似总无情。
呵,身为佞臣的男人!
但是,怎么总感觉事儿好像不是这么个事儿啊。
“走吧,去会会街道司。”
————
两家衙门离得近,不过一段街前街后的距离,可前年新设街道司的时候为了防止两家业务有所掺连再者官员之间走动过于频繁也有弊端,父皇就封死了这街里临近的胡同。
孤当时还一脸天真的不知为何要封道,父皇转身赏了个栗子。瞅着父皇眼神里外放的寒气,孤就没敢说话灰溜溜的窜回了东宫。还是问的陆明仪才知道封道的原委。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子脚下无所畏惧的缘故,街道司门口连个守门值班的都没有。
景瑜沉了脸几步上前就踹了大门,里面兵士聚众打牌喝酒的兵士一惊,扔了牌拿着棍子齐齐围过来。
这下我们都沉了脸,孤拿着扇子的手背到了身后,多年宫闱浸染的气势不自觉的外放出锋芒。
这群兵士岂止是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