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发怒的样子,把晓露都吓了一跳,只见他怒目圆瞪,额上青筋突起,“你们这样吵下去有用吗,吵能解决问题吗,一个个贪生怕死,为什么还要来科考,大家能活着走到这里已是万幸,不是都好好的吗?”
“好什么,大家感染的细菌只能活到50岁左右,我们还年轻,还有很多事未做,我们不甘心啊。“
“不是还没死吗,说是平均寿命50岁,是指这群生活在原始社会的人,看看族长无医无药不是一样活到90岁吗,任何事都没有绝对,为什么我们不能把握当下,改变命运呢?”
众人皆无语,不知用什么话来回怼森,森见大家似乎听进去了,语气缓和许多,“再说现在医术那么发达,没有攻不下的难题,现在我们不能乱,这帮原始人是敌是友还不清楚,刚才你们看到鲁多了吧,再这么闹下去,万一他们把我们当异类甚至围攻我们,那岂不是比我们身体里小小的病毒更可怕吗?”
“你说现在怎么办?”吴乐这时恰到好处插了一句。
“吴队这个问题问的好,我们是一定要出去的,大家都有父母家人,如果我们从此消失掉了,会不会在地面上造成更大的恐慌呢?”
吴乐被怼很不服气,“你告诉我怎么出去?从鲁多说的所谓出口吗?刚才你不是说那里一切生物靠近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我们是普通的人,不会飞天遁地,即便会也难逃厄运,能出得去吗?”
“出不出去不是你我能说了算,由大家说了算,想出去再大的困难都能解决,我们是新世界的科研工作者,难道被原始部落没见过世面的人说的话吓倒吗?那儿到底什么样,我们去了再说。”森彻底把吴乐怼得无语了,这是他俩第一次正面交锋。
看着他俩你一言我一语的,包子拳头捏得紧紧的,大气不敢出,这两人对立是他不愿看到的,两人都是自己敬佩的人,只是没想到森会把吴乐说得一言不发。
“你满意了?”包子撞了一下晓露低声道。
“满意什么?只不过没想到森这么能说,平时多一个字都懒得说一声的人。”晓露仍盯着森看,有意无意回答包子,心里却无比的崇拜。
“有什么想不到的,看老顽童那么器重他,那可不是一般人的水平。”包子挖苦道,又一次对森刮目相看的同时,心里有些许同情吴乐。
晓露暗笑,没有理会包子。
森一番陈词下来,现场出奇的静,无一人敢答话的,连童教授此刻也无言以对。
“如果都不说话,我就认为你们同意出去了,这样我就来劝说鲁多带我们去。”仍是半晌无人说话。
“我同意......”童教授首先举手表决。
部落还有很多未知的东西没有研究个所以然来,童教授就同意出去,这令很多队员倍感意外。
生物队见领导都同意了,也跟着战战兢兢举起手,森见状随即转身和鲁多说话。
森才不管其他人怎么想,他是一心想出去,而且是带着晓露出去,这是他眼下最迫切的希望,就算所有人都不愿出去,他也会义无反顾的带她离开,因为深知地下的危险,一个普通人很难做到毫发无损回到地面。如果这次不是自己带他们趟过一次又一次危险,恐怕没有人会安全到达这儿,所以他恨不得立刻就能和晓露离开。
晓露听不清楚他俩在交谈什么,就见鲁多大惊失色,一个劲的后退,语气似乎很害怕,甚至周围的原住民们要把鲁多拉走,森对着部落人群大声说话,人群被怔住了,纷纷围住森说个不停。
看着势单力薄被几十人团团围住的森,晓露的心提到嗓子眼,大声问科考队,“怎么办,他一个外人为我们科考队出生入死,我们不能让他一个人承担......”包子顺势起哄,要去帮森一把。
森一个手势,叫大家停止,不要轻举妄动。
一会儿,见人群纷纷回头,半围着鲁多,似在质问他,森向鲁多说了一句又回到科考队中。
队员们问他刚才是怎么回事,原来森把他们体内中有细菌的事都说了,解释了为什么出不去,并告诉他们外面的世界有多美好,言下之意只有从他们口中寸草不生的禁地出去,才有希望把世世代代在他们体内的细菌清除出去,他们很想出去,所以才围住鲁多。
所有人都佩服森刚才的举动,几句话把人类世界科研工作者说得哑口无言,又是几句话把单纯与世隔绝的原始部落民众情绪挑起。
吴乐此时感觉黯然失色,深知自己这个领队在当下是不称职的,被情绪所累,太执拗,把南极的那套搬到地下空间来,殊不知什么是因地制宜。
他向森伸出了手,以感谢他为科考队不遗余力做的一切,自己作为领队感到汗颜,想的东西太多,瞻前顾后,如果像森一样只有一个目标就不会如此累了。
森笑了笑,出于礼貌伸出一只手,随后众队员都前去向森表示感谢,包子和路修远则是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