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自己长跑最后一刻的挣扎,怀安还是有一丝印象,遐薇见他醒了,急忙将他扶起来,回应道:“自然是要晕过去的,那么难走的路,走起来都很困难,更何况你还是用跑的,方才替你脱鞋的时候,鞋底全是肿起来的血泡,可吓人,你怎么这么实心眼?”
遐薇心疼埋怨道,怀安要起身之际,才发现自己的双腿发麻,难怪感受不到脚底的痛楚。
遐薇去按他的腿时,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涌上心头,怀安却是憋住难受,只道了句:“我腿麻了!”
遐薇无奈嗔怪道:“自然是要腿麻的,你跑了那么长时间,郎中已经为了脚底的血泡清理过了,怎么就不歇下来与师兄一同骑马回来呢?”
怀安低声道:“毕竟是师傅的嘱托,违抗总归不好,我也不想让他对我失望!”
“傻孩子,身体是自己的,哪能别人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没有人比你自己更了解体质,就连师傅也是一样,他都让你量力而行,你还逞强,落下了晕倒这样更让人担心的结果。”
听闻这里,怀安心中颇有些失落,低声道:“师傅一定是对我失望了,本以为我行,没成想八公里是跑完了,最后却以这样的局面回来,怀安只觉得丢人。”
“一点都不丢人,只是有些气人!”
遐薇还没接过怀安的话,顾城与林莲夫人就从外头进来,林莲夫人手中还端着刚重新热好的饭,怀安见了顾城,有些愧疚,他道:“师傅是生气怀安没有达到目标是吗?”
林莲夫人已经得知顾城的用意,她将托盘放下,对他柔声道:“傻孩子,他是气你不会为自己着想,你顾不好自己的身体,不懂开口婉拒,这才是你师傅最生气的地方,长跑不长跑的,并不是最主要的目的,主要目的是,让你有什么难处一定要及时开口,免得到最后落了个没好下场的是自己。”
林莲夫人口口道来,遐薇终于恍然大悟顾城的用意,还以为他狠心,原来他是北邮用心,不让怀安以后多走弯路。
遐薇不解道:“爹,既然你要怀安这样做,直接告诉他不就好,何须这样饶弯子,怀安可是受了很多苦。”
怀安至此也已经明白顾城的真心用意,他确实愚钝,或者比别人多一份倔强,才会师兄都已经将话说得通透,他还依然一股驴脾气。
顾城缓缓道出用意:“怀安,你师娘说得对,我今日锻炼你主要不在长跑,在于让你敢与开口道出烦难,之所以不直接告诉你,也不过想给你有个深刻的教训,你师兄都已经说得明明白白,你照样横冲直撞,今日我给你定的训练,一完成想必整只骨头都快散架了吧?”
“师傅,是怀安愚钝!”怀安低头满脸羞愧道,遐薇开口责备。
“你这叫自讨苦吃,今日教训可否吸取,若是没有吸取,明日可就让爹再让你跑十公里,你只管晕过去,我们到时请郎中来也可以,反正也死不了。”
遐薇刀子嘴豆腐心,尽说些狠厉之话,却将林莲夫人端进来的饭,递到了怀安的手中,又对他道:“方才我都听到你肚子咕噜噜响了,怎的连饿了这样的小事都不肯讲出来,怕是要成饿死鬼?”
怀安不好意思一笑,抽了抽鼻子道:“我是想着一会儿到厨地里去吃些剩饭剩菜也行,哪想着师娘都为我着想好了。”
顾城走至床前,俯身掀开被子,瞧见怀安脚底的血泡已经全破,且都敷上『药』才松了一口气下来。
他坐到了床沿边,语重心长道:“怀安,人人心中都有为难,师傅很怕你以后这样烦闷的『性』子会害了自己,记住,只要有任何你感到不妥之事,一定要及时说出来,不要硬闯,硬闯的事情极少会有好结果,反倒让自己成了笑话,你娘病逝之事,你将自己困顿了那么多日,什么也不说,就是一个闷葫芦,还让师傅师娘加罚于你,你的内心是不是更难受些?这样自讨苦吃又有何好处?师傅今日这样训练你,也不过是想让你琢磨透罢了。”
“是,师傅我明白了!”怀安正『色』道,腿上的麻感消失一些,他动了动脚,这才真正领略到脚底的痛,立即龇牙咧嘴起来。
“也不知这脚底的血泡何时才能消散,师傅,明日怕是不能练功了,看来我得偷一会儿懒了。”
顾城听此,『露』出欣慰一笑,今日之举没有白白用心,他一口答应下来。
“这不叫偷懒,叫人之常情,练功之事还是等血泡好后再继续,不急于这一两日。”
怀安应允下来,屋内一伙人这才欣慰许多。
二十一世纪——
“这就是你所说的求婚礼物?”魏烟雨一脸讶异的看着迩芷手中的羊肉串……花捧,难以理解问道。
此时迩芷手中正拿着一束火红『色』花捧,里边不是玫瑰花点缀,而是一整捧的羊肉串以及各种肉类杂串,近在咫尺,闻着都有一股香喷喷的烧烤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