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了颗松树,拨开地上厚厚的松针,确认没有蚁巢、蛇洞坐了下来,从背包里面找出面包和水,狼吞虎咽起来。
开了半天的车,爬了一夜的大山,真是把我累得够呛!
三几下将一块面包吞进肚子,又咕噜、咕噜的喝了一瓶水,余光扫向一旁的卢家辉,只见他只是喝了几口水,面包一口没动。
“怎么不吃?”
“不饿。”
我不禁奇怪,走了那么远的路,爬了那么多山头,一夜不吃东西怎么可能不饿?
猛然回想,好像我认识卢家辉到现在,就没见过他吃东西,之前在京城的夜总会也只是见过他喝酒水,果盘那些是一下都没有动过。
“怪人!”
我心中吐槽了一下,也没有多想。
人是铁,饭是钢。
这绝对是至理名言,我继续又狼吞虎咽了几块面包,终于是舒缓过来,看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五点半,估计还有一个小时太阳就会出来。
“老卢……”
我才要找卢家辉再闲聊一会,却见他盘坐树下闭目眼神,好像是又睡了过去。
“这老家伙车上睡了半天,现在又睡,他怎么那么能睡……”
我心中吐槽了一句,忽然意识到不对劲,只见他的胸部久久才高低起伏一次,鼻中吐息声极其平缓、连绵。
“难道老卢是练家子?!”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所以我跟着冰姐的这十年,我一直都有坚持不懈的打敖身子,什么洪拳、自由搏击、散打都没少练。
不过我这种只是最外门的外门功夫,对付普通人还凑合,遇到那些真正的高手根本不堪一击。
我十五岁那一年,在河南就遇到一个老头,那是我第一次遇到真正的高手,现在都记忆犹新。
对方看起来风烛残年的样子,可我连他的衣角都没摸到就被摔了好几跤。
后来还是冰姐开口求情,那死老头才放过我。
当时我还不服气,想着过几天伤了去找回场子。
冰姐看穿我的心思,警告说那老头是练家子,一根手指就能弄死我,让我最好打消报仇的想法。
我当时问她什么是练家子,冰姐直接一掌就把茶几震碎,说这就是练家子!
那以后我一直哀求着冰姐教我这种真正的功夫,可她总是以我年纪太小、根基还没牢固不合适为由拒绝我。
最后在我不耐其烦的骚扰下,她才是答应说等我过了十八岁就教我,只是想不到我过完十八岁生日,她就不见了。
“呼、呼……”
就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卢家辉的呼吸声忽然变得凌乱起来,喘气如牛。
我不禁暗暗摇头:“看来我是想多了,卢老头贪财好色、身子早就掏空,他能是高手,我就是叶问、霍元甲、黄飞鸿!”
……
六点半多一点,太阳终于出来,阳光晒去山中的雾气,远处的山景也变得越发清晰起来。
卢家辉拿出一个看着就有些年头的罗盘,对着远处“五碗贡”山峰摆弄了好一会,口中默念:“丑卯兼庚甲……取水蒙初褂……二分?还是三分?”
“老卢,你能不能说人话?”我一个字都没有听懂。
“别吵!”
卢家辉对着我咆哮一声,吓得我缩了缩脑袋,心中有些不服气的想道:“有什么牛气的,老子是不研究风水,我要学上几年比你牛逼,下次让我也吼你!”
卢家辉拿着罗盘摆弄了半个多小时,我是听不懂也看不懂,无聊的拿着根树枝在一旁捣蚁窝。
“找到了!”卢家辉忽然一声兴奋喊叫起来。
“哪?赵鼎的墓在哪?”
我无聊了半天,比他还要兴奋一些。
“别急,还要验证。”
卢家辉指着脚下说道:“你在这个地方插根树枝。”
“哦。”
我将捣蚁窝的树枝插入土里,起身拍拍手:“然后呢?”
卢家辉拿着罗盘后退了十多步,又校准了罗盘好一会,说道:“我脚踩这个地方也插一根树枝。”
待得我又插了一根树枝,卢家辉又喊道:“去,把墨斗盒找出来。”
“要那玩意干嘛?墨斗盒不是用来绑棺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