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诚然, 乡村再是繁华热闹,也比不上城里。水印广告测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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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 在乡村锻炼的这些富家姑娘们, 即使这三日里进步得突飞猛进, 情商智商和体力都得到了非同寻常的洗礼,但在某些方面也绝对赶不上那些出身卑微、在京都里挣扎着成长的女孩子们。
年龄永远不是决定『性』的因素, 小嫩萝卜在粗盐里腌过, 也能齁死人。
从京都随便哪个大宅院里揪出来一屋子丫头,论其相处模式,也比如今大王庄任何一组女学生都要复杂高深得多。
譬如让西子朝思暮想的温家——西子生活了近十五年的明珠馆,论其后院, 便是一个小小社会,后院里的每一间屋, 又各成一个小小社会。
虽说每个人独成个体,却也难免有交集和碰撞,或环环相扣,或招招毙命。
此时正值后晌,本就是个相对悠闲的时间,再加上明珠馆的主人此刻尚在遥不可及的大王庄, 故而后院里的丫头们便落得个悠闲自在。
丫头们的院子断然不会种梅花海棠这些优雅的树种, 更多是种一些比较实惠的香椿树枣树之类, 比如后罩房最边上那一棵高大的老皂荚树, 茂密的枝叶间, 垂下一只只黄褐『色』的皂荚, 这些皂荚用来入『药』保健或是化妆洗涤都是极好的。
紧邻着皂荚树的那间屋子,已经将夏日里的竹帘子收起来,换了一面宝蓝棉布门帘,蜡染着本白『色』的扶桑花。
一个丫头正掀门帘出来,十五六岁的样子,容长脸面水蛇腰,往院子地上泼了半盆水,又一折腰拎着水盆回屋去了。
屋子里收拾得很干净,并没有砌炕,而是东西墙各摆了一张床,中间是一张枣木茶桌,桌上的瓷盘子里摆着几只青绿的梨子和一堆才酿好的酒枣,西面的床上还放着一张小炕桌,上面放着针线笸箩,以及绣到一半的针线。
容长脸的丫头回到自己床上,拾起绣到一半儿的针线来,准备将那剩下的半朵山茶花绣完。
东面床上也坐了个丫头,皮肤很白,还生了一对漂亮的吊梢眼,此刻什么也不做,只在桌上摆弄那些暗红『色』的酒枣。
容长脸的丫头睨了她一眼:“你好歹也出去走走,我起码还有这些针线可做,你就这样陌实实地闲待在这儿,当心人家嚼你舌头。”
吊梢眼摩挲着那些枣子,一副不甚在意的样子:“偏偏浣纱这样老实,还不知姑娘何时回来呢,就天天地让人洒水清扫,我前晌就把该做的都干完了,谅她们也挑不出我的错处。”
“总之浣纱好说话些,不似捧心……”容长脸的声音不大,但还是忍不住从窗口向外打量了一眼,见并无旁人经过,才又道,“这两日倒总不见她。”
“说是姑娘的友人给画了什么画儿还是写了什么字儿,捧心是去取字画了。”吊梢眼捏起一只酒枣咬上一口,“这个差事真不错,说起来像是去办什么大事似的,顺道还能在外头逛一逛。”
容长脸却不以为然,只埋头刺绣:“外头『乱』的很,又腌臜,我宁愿在屋里呆着。”
吊梢眼闻言却嗤的一笑:“你是个娇小姐~连咱们姑娘都离了院子去庄头上住了,你倒扭扭捏捏出不了屋子了!”
容长脸笑着啐她一口,不再做声。
“咱们姑娘是个省心的,不管在不在院子里,这些个上上下下的变动全都不关心。”
容长脸抬眼看看她:“咱们姑娘是抓大放小,哪还能事事『操』心呢。”
吊梢眼将枣核啃剔得干干净净:“有些事也由不得姑娘,少爷开口要,难道姑娘还拦着不给么?论长幼尊卑,少爷还是她兄长呢。”
容长脸停下手中的针,只笑不语。
吊梢眼见对方不做声,反倒沉不住气了:“你笑个什么?”
“我就猜着你是为这档子事儿。”容长脸笑『吟』『吟』地望着她:“自从四爷把那一位要过去,你这气就没顺过。”
吊梢眼呸地吐出个枣核:“何止是我,这个院子里任谁都不服吧。今年开春过来的时候,她还是个洒扫院子的小丫头呢,连三等都够不上。”
“当初是谁夸人家机灵勤快又懂事的呢,这么会子就忘了。”容长脸的表情一直平和。
“大院子里的丫头为了往上爬,谁还不得使出些手段呢,有些眼力见儿,多拉拢些人,再巴结巴结上头,这都是再自然不过的事儿了,偏偏她……”吊梢眼在鼻子里哼了一声,“一个姑娘房里的丫头,连二等都没挣上呢,竟跑到少爷房里去装狐媚子,说出来都嫌脏了我的嘴!这不仅是丢姑娘的人,也丢了咱们的人呢!如今咱们院子里的丫头走到哪里都被人家指指戳戳的。”
“丢咱们的人?”容长脸轻轻冷笑了一声,“咱们也算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