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已说到这份儿上,吊梢眼索『性』敞开心扉:“我并非你以为的小心眼儿,要说对少爷怀着怎样的心思,我更是敢赌咒我的清白!就如你说的,咱们也算是个人?那般痴心妄想我是绝没有的!”
容长脸忙道:“谁要你赌咒来着,咱们两个这么多年了,我还不知道你么。”说着也不免唉了一声,“你这是恨铁不成钢。”
吊梢眼被戳中了心事,咬了咬嘴唇道:“我只是心里过不去这个劲儿,毕竟傅珠这丫头是我一手提上来的,若是被太太要走也罢了,这也算她的造化!谁知偏偏是四爷……”
一向表情平和的容长脸,此刻也不免奇道:“我只是纳闷儿了,她是何时见过四爷的,又是何时搭上话儿的,四爷怎么就偏偏看中了她?若是论长相,她也不过中等之姿,再说岁数也小,不过刚满十三岁罢了。”
“据说就是玫瑰宴的当晚,她是在女宾客房夏石斋当差的,当夜也就帮唐姑娘给四爷送了一盘子荔枝而已……”吊梢眼提起此事来,就气不打一处,“据说在四爷房里逗留了许久……这不前两日又被四爷叫过去问什么话,这一问,就把人直接要过去了。”
容长脸骇笑:“她倒是好手段。”
吊梢眼还正想说什么,就听见门口有个小丫头问:“苎萝姐姐在吗?”
容长脸见吊梢眼换了一副懒洋洋的姿态,便替她冲门外答道:“在,快进来吧。”
小丫头并没有完全进来,而是掀帘子探进半个身子道:“浣纱姐姐让叫姐姐来呢,说是去库里把姑娘的冬衣准备出来,明日拿出去晒一晒,姐姐说过了八月节天就冷得快了,趁着这两日太阳好,先把衣裳晒轻暖了是正经。”
吊梢眼的苎萝扶了扶额上的红绫子抹额:“你都来了三个多月了,怎么连个话都学不清,姐姐姐姐的把人都说糊涂了。”见那小丫头还不走进来,依旧扶着门框看着自己,不觉又道:“进个门都不会,委委缩缩像个猴子似的,这要是在姑娘房里,早罚了你了!若是掀着帘子再放进个蝇子蚊子的,只怕要把你撵出院子了!”
小丫头见苎萝不似平时的语气,心里也有些害怕,正要好好走进屋去行个礼,又见对方冲自己摆了摆手:“罢了罢了,你还是出去吧,眼不见心不烦。”
那容长脸见此情形,便冲小丫头笑道:“你先去吧,她一会儿就到。”
小丫头挤出个笑意来,急忙合上帘子逃也似的离开了。
随着一声帘子响,屋里又剩下两人,容长脸不免笑道:“若真心论起来,这些个小丫头都不及当年的傅珠。”
苎萝则冷笑了半天,手里拨弄着桌上那些酒枣,一颗颗吃醉了似的滚动着,昔日从树上打下来经酒缸一浸,不知不觉就失去了原本的清脆……
单只说方才那个放下帘子逃了的小丫头,刚跑上回廊,迎头又撞上个小丫头,被撞的丫头道:“潋儿你这是奔什么命呢!把我脑袋都撞出包来了!”
潋儿看清了来人,见是与自己一向交好的滟儿,便拉其到一旁说话:“还不是那一位,浣纱姐姐让我叫她去库里干活,老大不情愿的样子,不敢直接去顶撞浣纱姐姐,就来寻我的不是,连我在门口立着都不对了,恨不能揪我过去掌嘴呢!”
“理她呢,成日里挑这个嫌那个,自己连个一等也没挣上呢!”滟儿跟着说上两句。
潋儿撇嘴一笑,用手捂着自己的额头道:“你是没见到她那个样子,戴了个大红的抹额,捂着心口,还当自己是病西施呢!”
两个小丫头笑了半天,滟儿还说:“她必是眼红咱们傅珠姐姐,来的比她晚岁数比她小资历比她浅,偏偏被四爷调到他院子里去,还直接提了个一等丫鬟!她这回可是要被活活气死了!”滟儿说着就捂着心口模仿起苎萝的样子来:“哎呦,可气死我了……”
潋儿吃吃一笑,随即又正『色』道:“她自己成日装狐媚子,就以为旁人都是狐媚子了,咱们傅珠姐姐能进四爷的院子,全是靠的嘴一份手一份的伶俐勤快!哪里像她那样嘴馋手懒,成日就知道涂脂抹粉照镜子!”
滟儿想起什么来,从手中的布包里拿出几块玛瑙碧玉水晶一般的糖球来:“这是傅珠姐姐给咱们的,你尝尝~”
“这么好看的糖球,我还是第一次瞧见呢!比玫瑰宴上的糖还好看~”潋儿拿在手里,一点也舍不得吃。
“傅珠姐姐说,这些糖,是那两个番僧带过来的。”滟儿神秘兮兮地道。
“那两个番僧?我今日前晌就瞧见了,头发像绵羊一样是卷起来的,鼻子就像老鹰嘴似的,还有眼睛,有一个人的眼睛是绿的!”想起这些来,潋儿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糖,居然不敢吃了,“这么怪的人,找咱们四爷做什么呢?”
“谁知道,反正四爷很少这样高兴,翀少爷也很高兴,两人陪着那两个番僧一起用的午膳,还喝了酒,直到现在还在聊,说不定要聊到掌灯呢!”
手机用户浏览mwcc阅读,喜欢看都市乡村 家庭伦理的请 nbsp; llxsww
精彩的佳人公众号点击书城首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