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眸里染上满满的兴味,远山黛眉挑起,唇角若隐若现的玩味。
“你一个问题都没问他吗?”
“我问了。”岳清竹说起这茬儿,脸色就黑了,难受得像是生吞了一百只苍蝇。
“属下问他,关北萧家派他来的目的是什么?他说,什么关北萧家,还说我污蔑他,倒打一耙的要去殿下那里告我,说我为了强占他,编出这种无厘头的罪名,就是想让殿下厌弃他,让他不得不从了我。
我又问他,怀璧郎君被你带到哪里去了?他一脸气愤,说我蓄谋已久,处心积虑,为了得到他,抹黑他就算了,竟然还想找个人替代他,简直是狼子野心,理应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属下还想再接着问,他就开始哭了,还痛斥属下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的肖想他,让属下不要做梦了……”
岳清竹翻豆子一般的娓娓道来,眉梢一直拧的紧紧的,没有松开过,冷漠的眼底满是匪夷所思。
能把岳清竹逼的说这么多话,那位怀璧郎君也真是个神人。
席宁摁住情绪激动没完没了的岳清竹,推开了院落门,看到了五花大绑骂骂咧咧的怀璧郎君。
他被绑在了床头,脸色胀得通红,口水唾沫横飞,麻绳磨的白皙的手腕都出现了几道青紫的於痕。
这生动元气的模样,确实不大像被他们发现时一心想要服毒自尽的死士。
能让岳清竹都开始考虑怪力乱神了,要么就是这人的演技太炉火纯青,要么就是他是真正的怀璧。
但这么短的时间,怎么有可能把人调换呢?
怀璧一见席宁,咒骂声一顿,无缝切换出了哭哭啼啼的状态,可怜巴巴的告状:“殿下,您可要为奴做主啊!岳侍卫不分青红皂白把奴关在房间里,还把奴绑在床头,简直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她对奴存有非分一想,要不是殿下来的早,奴的清白可就要被毁了啊!岳侍卫真是好大的胆子,好狠毒的心!”
岳清竹几次三番张口想打断他,但她到底不是伶牙俐齿的言官,除了苍白无力的“胡说八道”、“无稽之谈”的回应,就再无其他解释。
在怀璧咄咄逼人的振振有词下,岳清竹被逼的节节败退,无力回击,直至溃不成军。
席宁仔细观察着怀璧的神色变化,并未察觉出丝毫的破绽。
她和怀璧接触的次数不多,这人也是偶然被她带回府充后院,上次失火,短暂的打了个照面。
她对他的印象也就仅限于大高个儿,娘们唧唧,哭哭啼啼,深闺怨妇,不能久留,就得马不停蹄的送走。
谁知道萧遇会把他留下……
席宁抬手示意岳清竹堵住他滔滔不绝的嘴,直接出了屋子。
岳清竹习惯性的敲晕怀璧,跟着出了房间。
“殿下……”
欲言又止,试探的口吻。
席宁摁了摁被怀璧吵得烦心的眉宇,捏着下巴踌躇的犹豫了下,最终深深叹了一口气,很是不情愿的道:“去吧,把阿遇请来看看。”
岳清竹领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