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马行至半山腰,只听得一阵马蹄声。
苏子墨掀起车帘来一看,迎面而来一大队全副武装的人马,风尘仆仆,领头一人头戴武冠,腰佩长剑,一派英气,看起来应是大户人家的侍卫。
他勒马在车驾前停了下来,拱手道:“非常抱歉拦了阁下的去路,请问阁下在山上是否见到一位身着缃『色』罗衫,梳随云髻的年轻女子。”
苏子墨答:“我们并未见过你说的这打扮的女子。发生了什么事儿吗?”
马上人见车上人相貌堂堂,气质出尘,十分有好感,坦然答道:
“我们乃是汝南谢家的侍卫,我家二小姐昨日上山访友,说当日即返,如今已经过去一整天多了了,仍不见踪影。老爷派我们来山上寻人,我们从昨夜开始已经在这几座山上来回寻了几遍,也未找到小姐。”
“汝南谢家的小姐?那不正是谢初瑶吗?“苏子墨跟华予小声说道。
华予点了点头,对那位侍卫说:“我乃是云浮叶家门客,与贵府的大小姐是熟识,二小姐的事儿自然得关心一下。敢问二小姐要去山上访什么友?是何时出的门?”
那边答道:“原来是大小姐的朋友,那敢情好,二小姐是昨日巳时出的门,这朋友并未说是谁,只说是一个棋友,要一起切磋一下棋艺,便带了两个贴身随从去了。”
“我家小姐素来交游甚广,来去逍遥,也常出去会会棋友,当日即归,故而我们没有在意。谁知这回突然就失踪了,虽那两位随从武功甚高,但毕竟人少,还是担心出了什么意外。”
“原来如此,这山上走兽众多,深山中又人烟稀少,还真说不清。这位朋友来历不明,也可能来者不善,看来得辛苦你们再仔细探查探查了,我等若有线索也必定告知。”苏子墨道。
“是啊,那就麻烦两位先生了。”
“若得了什么消息,也请派人到柘彦客栈来告知一声,好让我们知晓。”华予又说了一句。
“好的好的,劳烦两位挂念了。告辞。”那人说完,便带后面人骑马继续向前赶去了。
苏子墨这才放了车帘,念叨着说:“江南四景之一的湖心棋语,指的便是这位谢家二小姐谢初瑶吧。”
华予点了点头。
“听说是一位爱棋如痴的才女,作为女流之辈,在强者林立的围棋界能屡败强敌,名震一方,惊为天人。会不会因为只前对弈中树了什么敌人,在此山中设计报复?”
华予却道:“弈者多为君子,虽棋盘上纵横捭阖诡谲多谋,对人却应该不会行阴谲狠毒之事,恐怕是有别的什么缘由罢。我们不在其中,倒还真帮不上什么忙。”
“的确,还是先把沈家这事儿解决的好。”
后面悠闲的几天在汝南逛逛亭台水榭,花鸟和字画市场。
又去拜访了一次榆山寺,虚云大师闭关出来,便去云游了,依然是弘音法师接待了他们,听闻谢家小姐失踪一事,却淡淡道了一句,只怕又是烂柯一棋人。
正此时,外面伙计来敲门,说有客人。原来是之前那位拦路的谢家侍卫。
华予将他请进了雅间,奉了茶,他并无心情细品,着急地说仍然未找到谢初瑶的身影,但却打探到了些消息。
“不少人曾在崇吾山中见一位白发鹤颜老者,独自一个人在山中一竹林茅舍间下棋,与自己博弈。偶尔也会找人挑战,从未有人胜过他,问名讳,只称是如是山人。”
“小姐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棋友居住在崇武山中,所以极有可能是去找这位山人了。但是我们寻遍了那山,却从未见过有传闻中的竹林茅舍和白发山人。听闻先生之前曾帮助过大小姐,神通广大,不知这次可否也帮忙想想办法?”
“那些曾说见过白发山人的人,你问询过了吗?都是在什么地方遇见的?”
“有很多不同的说法,有的说是在榆山寺北边三公里左右,有的说是崇吾山最高峰的阳边山腰处,还有说是在山中的尧池畔边。我们寻过去,这些人描述的地带多是冬青和樟树林,并没有竹林,也无人烟。”
“我知道了,你们继续搜索,我随后也去山上看看。”